膽子也不是太大,擅於投機。
他曾經攻打彭州,被劉洽擊敗,馬上痛哭流涕的認罪,表示投降,回頭回了鄆州就宣佈登基,自立為齊王。
等到李適下了罪己詔的時候,他又感覺造反風險有點大,於是自削王號,又成了大唐的節度使。猶猶豫豫反反覆覆。
“報,啟稟郡王,遊擊來報,有鳳翔節鎮張著人持旌求見,正在城西濟水畔等候。”
“鳳翔?”
“正是,來使言太子太保,鳳翔……六鎮節度觀察使,鳳翔郡王張所令。”
這個人李納知道,朝庭的各項敕冊任命都有公文釋出各州府藩鎮,但他並不認識張軍,兩個人素未謀面。
他從小跟在李正己身邊,只在代宗的時候入朝一次,基本上是在李正己身邊任職刺史,行軍司馬等職務。
等李正己死了他上了位又是不斷的造反內附造反內附,仗沒少打,和朝庭那邊事實上是一直切斷的狀態。
除了例行公文基本上沒什麼來往,甚至還不如和朱滔田悅王武俊幾人聯絡的多。
“房判官,你看這鳳翔張是為何意?”
“老朽……也是猜測不出,即是使者,不妨就見上一見,當面問清便是。”
“也是,那就傳他進來吧。”
遊擊將軍施禮正要退出來,牙門官又跑了進來:“啟稟郡王,裨將李進有事要報。”
“喚他進來。”李納看了一眼遊擊將軍。
“職下命他帶騎軍監視鳳翔來人,怕是有了情況。”遊擊將軍解釋了一句。
“職下李進見過郡王,見過判斷,見過將軍。”
“講。”
“回郡王,小人得知,那鳳翔張郡王已至此地,正在黃河樓船之上,乃奉敕清剿淮西李希烈而來。
李希烈已於數日前被張郡王陣斬於蔡州,淮西兵潰,已回覆巨唐。這張郡王乃帶軍掃蕩李部殘兵至此。”
“那他著人來此見本王做甚?”
“說是巡遊至此,正在船上烹了羊請郡王赴宴。”
“請我吃羊?”李納看了一眼房判官。
“職下看來,還是請那使者來見一見,聽他是如何說。”房說捻著鬍子想了想,給了個建議。
“好,傳那使者來見。”
棋也沒法下了,李納和房說相對而坐,都在思考張軍的意思。這是要幹什麼呢?素不相識的。
等了沒一會兒,虞侯單身一人持著旌節跟在牙門官身後進了大殿。
持節就代表著本人,所以虞侯沒有給李納行禮。張軍和他都是節度使,都是郡王,相互之間不用行禮。
“見過李郡王。某奉我家郎君之令,請郡王攜麾下諸將移步黃河邊一敘,我家郎君烹羊以待。”
“你家郎君如何請某?”
“回郡王,此事非某可以猜測,待郡王見了我家郎君當面詢問便是。”
“船上還有何人?”房說問了一句。
“回丈人,尚有宣慰使孔巢父孔大夫。”
“此人剛剛去了天雄,勸得田悅復唐,與田緒亦多有交集。”房說給李納介紹了一下情況。
這會兒田緒剛剛殺了堂兄田悅及其母親妻兒,又殺田悅親將薛有倫等二十餘人自立,聽了孔巢父和幕僚的勸說歸附朝庭。
勳銀青光祿大夫,職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大夫、魏博節度使。
“那是來勸某歸附?”李納低聲和房說商量。
“職下思來,該是如此。郡王不妨虛以委蛇,此番搪塞過去便好。”
“那就是去?”
“但去無妨,此際田緒初歸,朱滔與王武俊虎視眈眈,朝庭怕是也須前後思量郡王的態度。”
“也罷,那便去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