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翰天然的就站在皇帝的對立面,怎麼可能同意宦官統軍?
而李晟之所以沒有明確反對而是猶豫,是因為前面張軍和他提起過這事兒。
張軍的意思是不反對也不縱容,禁軍乃皇帝親軍,皇帝想交給自己信任的人是自由,但要控制權柄和範圍。
張軍還給他舉了魚朝恩和白志貞來做例子,說了一下李適現在的心理活動:現在除了內官他還敢完全相信誰?
所以張軍的意思是,皇帝的心態需要時間來慢慢調節,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心,讓他感到安全,而不是一昧的反對。
張軍的話,李晟還是相當重視的。
不是因為官級,而是因為從起復長安到收復淮西這一系列事件中張軍表現出來的果絕狠辣,還有那份對大唐的赤誠。
李晟能明顯的感覺到,張軍忠誠的絕對不是皇帝,而是大唐。
“李卿。”李適看著李晟喚了一聲,眼中有些懇切。就是帶著些哀求的意思。
“報……”外面傳來一聲長長的誦報聲。
站在門側的霍仙鳴正被盧翰左一眼右一眼的瞪的心裡發慌,聞聽聲音馬上抬腳出了殿門:“何事喧譁?”
來通稟的小令官差點翻個白眼,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喧譁的?可是不敢。
“回大監,鳳翔郡王張與宣慰使孔有上書從鄆州須昌至,另有隨從軍將屬眾百餘人等在宮門外等候發落。”
“鄆州?”
“正是。”
“門外何人?”
“是為平盧淄青節度使李麾下諸將及屬眾。李節度使的家眷亦在其中。”
“嘶……”霍仙鳴倒吸一口冷氣,殿門外的氣溫都上升了兩度。太特麼驚悚了。
伸手拿過小太監手裡的書匣反身就往殿裡跑,差點被門檻絆個嘴啃泥:“大家,大家。”
“何事如此失措?”李適還沒見過霍仙鳴如此失態,抬頭不解的問了一句。
“大家,張節鎮與孔大使,鄆州上書。”
“鄆州?”
屋了裡的人全部驚疑的扭頭看過來,李適也顧不得禮數,直接站了起來:“果然是鄆州?”
“是鄆州。”霍仙鳴急行幾步把書匣捧到李適面前,低聲說:“那李納的家眷及部將屬眾正在宮門外等候大家發落。”
“當真?”李勉跳了起來。
“上書在此。”
李適也沒有驗封查印,迫不及待的暴力開啟書匣取出書信來看。
‘臣朝請郎,張。
淮西已覆,臣奉敕北巡,掃蕩宋州,賊寇盡除,至鄆州……
……臣與黃河樓船之上烹羊以待平盧淄青李節鎮及諸將屬,坦明高義,得李節鎮諾,棄藩鎮之使入朝為官……
……今李節鎮家眷及其部屬家眾已一併入京,請陛下酌情安頓即可……
……臣懷君志,與宣慰使孔,原平盧淄青節度使李向赴魏州,懇切陛下靜待佳音。上。’
“陛下。”看著李適越看越激動,把個上書抖的像扇風似的,李晟忍不住喚了一聲。
“好,好。好一個鳳翔郡王。深明吾意,大快吾心。大快吾心。”
李適臉色者脹紅了,連著大聲叫了幾聲好。
“陛下。”李勉喚了一聲。
李適深深的連吸了幾口氣,看向李勉:“李相,平盧淄青節度使李納自棄節使,願入朝為官,現其家眷及部將屬眾就在宮外,請李相等人先予安頓吧。”
“什麼?”殿內響起一片嘶氣聲。
“陛下。”
“人在宮外,快去安置。餘事……稍後再議。”
三位宰相起來施禮,穿了鞋襪急匆匆的去了宮外。這可是驚天大事。
李泌想了想給李適施了一禮:“臣也去瞧瞧。”
“去吧去吧。”李適眼睛盯在上書上,隨意的擺了擺手,根本不捨得抬起來。
陸贄本來也想跟去,動了動還是坐了下來。
這事兒不可能是假的,看不看也是一樣,到不如看看張軍的書信來的明白些。
李適終於壓下狂躁的心情,把張軍的書信遞給陸贄,自己拿了孔巢父的上書看,忽然外面又是聲音傳來:“報……”
霍仙鳴兩步就躥了出去:“又是何事?”
“報,大監,鳳翔郡王張及宣慰使孔,魏州上書。”
從魏州來的戰報,或者叫報告,因為沒有其他牽累所以走的就快些,這會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