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然後和李勉一左一右坐下來,其後大家也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了,一一對座。
桌子也特別大,坐下以後每個人之間都保持著一米多近兩米的距離,即不至於太親近,也不影響說話。
李適坐下晃了晃腰身,來回活動了幾下,又撐著桌子感覺了感覺,點了點頭。
這麼坐在椅子上肯定比跪坐來得舒服一些,也很新鮮。
其餘諸臣不敢像皇帝這樣光明正大的嘗試感覺,但也一個一個暗啾啾的擺臀搖腰,打量桌子。
“某聞鳳翔一府,府衙上下均用此桌椅?”李勉在桌沿上推了推感覺了一下穩定性,問了張軍一句。
“是。人體有大小經胳,血脈相通時時流動,跪坐易使下肢麻痺,起立不易,乏累不堪,也不利於處理公務。
此桌椅起坐容易,方便公務,起用之後效果甚嘉,亦可減低膝足變形。”
有女史在一邊燃起薰香,一聲磬響,開始傳菜,四位司膳兩人立於門側,兩人站在李適身後,等著女史傳菜過來。
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司膳官斜眼瞟著張軍,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李適也在斜眼瞟著張軍。
“陛下,宮中有律條,非臣不捨。且原來並未經過試證,也不敢獻給陛下,此次陛下回宮,臣會與尚儀官司籍勾連。”
皇帝的桌椅床案這些是由尚儀局司籍官管理的,而不是尚寢局的司設。因為這會兒只有辦公才會用到案凳床幾,睡覺是不用的。
再說一下,這會兒的床不是現代的床,而是一種寬大的榻榻米一樣的東西,用來坐臥。是軟的。
這會兒辦公都是跪著,誰也受不了,於是皇帝和官員們就用這種床來緩解辛苦,低階官員和吏是享受不到的,只能用薄墊。
那為什麼不坐著呢?一個是坐的太低曲腹難受,再一個大家裡面都是真空,坦誠相對難免難堪。
再一個就是這會兒都是用廁籌,這玩藝兒,刮不淨啊,坐下會沾染……皇帝和少數重臣是用紙或者絹布的,下面人用不起。
所以這會兒講究人一般都有個習慣,就是洗屁股,一天洗幾次,和換襪子一樣勤快。然後在身上掛香袋來遮蔽一些味道。
大唐流行香袋,不論男女都帶,還有香湯,就是用香料泡澡,甚至還有給孩子從小餵食香料以增體香的。
至於薰香則是無處不在,所有的官貴人家皇宮諸殿都弄的像現代寺廟似的,一天到晚香火不斷,用來薰染。
不過這個習慣隨著戰爭動盪慢慢消失,只被寺廟保留了下來,漸漸變成了禮佛文化。
上層人物經常會斗香,大家在一起互相比誰的香料味道好聞。
還流行口含香丸,那個讓皇位給李隆基的寧王李成器,嚴重到不含香丸就不說話。
香,在這個時候是高貴的向徵。
張軍把飯桌子搞的這麼大,人和人之間保持著兩米的距離,其實也有離別人遠點的意思。
他有點不太能接受這種口吐芬芳……很多香料現代都是用來做菜煮肉的,一個人一說話一股子十三香的味道,呵呵。
“咦?”李適咦了一聲。女史端著木盤上來,把分好的飯食放到大家面前。皇帝是由司膳動手,其他人沒這資格。
那個小司膳又暗撮撮的瞪了張軍一眼。
六尚官是專門為皇帝和重臣服務的,地位有點獨特。
在她們的職責之內權力相當大,甚至可以管著皇上訓斥皇子公主,再加上大唐風氣開放平和,上下等級雖森不嚴,人格上也能比較平等,所以這個司膳的這種行為並不算違例。
“這是何物?”李適問了一聲,看向張軍。
這頓飯除了肉粥,燉肉,葡萄酒,還有兩盤炒菜,其實就是炒白菜和蕃茄炒蛋,放到現在都不上了席面。
但在這個時候就新鮮了,誰也沒見過。
各大臣也是好奇,用筷子戳來戳去的看,還湊近了聞一聞。
那小司膳瞪張軍也就是和這兩盤炒菜有關係了,這種東西誰也沒見過,張軍就安排了來給皇帝吃,做為管理皇帝吃飯的官員她不生氣才怪。
“陛下嚐嚐,這是臣閒來無事琢磨的制菜之法,以豚油烹之,別有味道。”
其實在漢以前,關中地區叫豬為彘,因為漢武帝的名字叫彘,就成了忌諱,你總不用天天殺彘吧?於是就改叫豚。
豚原本的意思是豬崽兒,用來指代。
唐代的蕃茄,或者叫西紅杮罷,和現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