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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草船借箭

在滾滾濁濤上足足漂盪了大半天,河東的部隊終於見到了坡岸。

十幾二十裡的路程,騎馬的話也就是一時片刻,平時訓練或者打仗這點距離也就是熱熱身的事兒,但是放在滔滔黃河上,就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天塹。

戰馬雖然都能泅渡,但這樣的距離只會是送命。

古來戰馬救主的事情不少,但都是長江,或者是南方的什麼河流,什麼時候聽說過戰馬負主渡黃河的?太寬了,水勢又大又渾濁。

好在大唐軍將們訓練有素,連戰馬也能適應船上的飄搖顛簸,一路之上沒發生任何的意外,終於順利抵達黃河東岸。

“將軍,岸上可見人馬。”泥岸已經視線之內,嘹哨順著搖晃的甲板一溜煙跑進主艙,絲毫不受顛簸影響。

不過帶來的訊息好像不太好聽。

“何處?多少旗?”主艙裡的將帥們都緊張起來。這眼看就要上岸了,如果被對面來個就渡而擊,那損失可以想像。

嘹哨拿過筆來在紙上勾了幾下:“只見到兩處,在這裡與這裡,旗色未十分清楚,只能估測,某以為不會少於兩營之兵,或者還要多些。”

從陸地上往寬闊的河面上看,會有霧氣間隔,同樣從船上哨塔往岸上看也是霧氣昭昭,陸地和水上就是完全的兩個世界一樣,彼此的感覺都不那麼太真實。

“如何是好?”馬燧臉色有些難看。

因為對張軍的信任還有功勞的吸引,他把部隊一骨腦兒全都弄過來了,他自己也在船隊當中。當然,人家鳳翔和神策部也在船上,只是這會兒他就把這些忽略了。

正常來講,這種渡河攻擊的戰仗,要先派前鋒渡河,也是探路,順利的話就上岸建立陣地拱衛後軍渡河,不順利也就是損失一個前鋒,於大局來說無傷大雅。

但這會兒馬燧的全部家底兒都在河面上,圍聚在一起,陣勢到是頗大,河面上船隻浩浩旗幟遮天蔽日一般,但沒卵用。

兵馬在船上就像饅頭入了屜,遇到岸上的攻擊連絲毫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只能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而且想回頭返程都不可能。

最好的結果就是轉回河中央去順流而下,愛去哪去哪,等著舵公艄手緩過氣力來。

人終究不是鐵打的機器,一程過來十幾二十裡水面,舵公艄手們已經差不多用盡了力氣。這還是過來有些順水,回去的話可是全程逆流。

而戰船重大,掉頭緩慢,還須小心不要發生碰撞不能亂,要不然得比捱打還慘。

會有人說,人又過不來,這個時候又沒有熱武器,不過就是弓箭射嘛,有什麼可怕的?人馬躲在船艙裡不就完了?

古人不笨,反而古人要比現代人聰慧的多,確實沒有熱武器,但是有火箭啊,在陸上對陣火箭的效果一般般,但是對付戰船那是一摟一個準,救都來不及。

三國當年,孫仲謀草船借箭一時傳為美談,但那只是一時機智的權宜之事,並不是發生在正面戰場上的事情。

那時候船隻還只是交通工具,戰鬥還是在陸上進行。

這會兒已經是大唐了,水戰已經成為常態,有專業水軍,有專業的水軍造船基地修理廠(國家級的在樂山),自然也就有常規的水面戰爭武器。火箭只是其中一種。

而且,事情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孫權的草船借箭是怎麼發生的?就是因為船的一側中箭後偏重要翻覆了,他急中生智,下令把船調了個頭,讓另一側繼續受箭然後達成了平衡才得以脫身。

那也就是一條小型漁船,西巢湖水道中又沒有什麼阻礙,調頭轉身靈活輕巧速度快。(裕溪河,古稱須水)

像大唐這種專為戰爭製造的大船,掉頭又緩又慢,沒有辦法,太大太重了。

諸軍將面面相覷,趙貴先左看看右看看,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時辰,站出來抱了抱手:“馬帥,諸將軍,若是信某,可由某部先行上岸。”

馬燧轉頭看了過來:“趙將軍,可知此去風險?”

趙貴先笑了笑:“某以為無甚風險,岸邊必是我鳳翔諸部,護衛馬帥渡河而來,是以某願先行一步為馬帥探路……亦或神策部也可,想來段將軍心中也是有數。”

其實他心裡也沒有表現的那麼踏實,只是一種冥冥中的念頭鼓舞著他,於其半途而返,他寧願賭一賭。

他和段威勇幾人這次一暴露,想繼續回西岸裝下去就沒有可能了,如果今天不能一鼓作氣渡河進攻,那他們這大半年的努力就付之流水,罪白遭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