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而為難之處必是渡口。此去河中,必先取渡口,而取渡口必先取同州與長春宮,再下焦籬堡。可對?”
“正是。某與陛下數人已經為此斟酌數日,慚愧。如有妙計還請告之,某存記在心。”
馬燧不是說打不下來同州長春宮幾處的李部守軍,而是不想打成膠著的攻城戰。
這個年代攻城就是那麼幾下子,面對的又是同樣裝備同樣戰鬥力的唐軍,一但膠著起來就只有不斷的往裡面添人來磨。
現在的大唐軍隊說句實話,有些承受不起。
舉個例子,知道白髮兵吧?
萬里一孤城,盡是白髮兵,郭昕帶著那麼幾千人在沒有任何補充的情況下,靠著一座孤城和吐蕃幹了四十二年,從青壯打到白髮蒼蒼。
這裡面戰鬥力是一方面,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是防守方,佔著守城之利。
這就是為什麼這些年四鎮造反,那麼多節鎮搞獨立小王國但朝庭始終都在隱忍的主要原因。不是不能打,是真消耗不起。
吐蕃,回鶻和東北諸部,西南諸蕃都在看著呢。這也是四方節鎮的底氣所在。
張軍如果不是用了外掛,呃,搞出了炸藥,那面對堅城也只有興嘆,也一樣毫無辦法。這就是冷熱兵器時代的差距,非戰之罪。
孔巢父微微一笑,把個裝逼的過程發揮到了極致,這才從袖中取出密信一封,遞給馬燧:“此事卻不可言傳,還請馬帥一觀。”
馬燧滿頭霧水的接過密信,看了看孔巢父,這才啟了火封取出信膽來看。孔巢父就靜靜的看著馬燧的表情。
先是迷惑,然後是驚疑,然後震驚,再然後就是狂喜。史詩級的微表情表演也不過如此。
“竟然是這般?哈哈哈哈,”馬燧心中塊壘一掃而空,喜悅的搓了搓手掌原地轉了幾圈,衝孔巢父拱手施禮:“燧,在此拜謝。”
孔巢父側了側身體避禮,笑著說:“某可不敢承謝,這是大使的算計,某不過是跟著借了光,若是馬帥對我家大使之計沒有疑議,某便可回去覆命了。”
張軍在信中先是講明白,攻取河中這件事情自己將不會參與,不會和馬燧爭搶這個功勞。
然後把同州趙貴先是自己的部隊,長春宮守將段威勇是自己埋伏的友軍這兩件事說了一下,告訴馬燧,這兩個人可以先行幫他拿下焦籬堡的尉矽。
但是這個忙也不是白幫,張軍強調了一下,隰州,晉州,絳州三地自己要了,原因也直接講明,需要用來給李納和王武俊累功。
至於絳州,是給昭義軍李抱真的。
張軍對這事兒也特意做了比較詳細的說明,講了大唐現在的局面,騷亂的原因,講了軍鎮的危害和自己取締各路軍鎮的決心。
也明說這次給昭義軍這個功勞,就是想讓李抱真戴功入京,收編昭義軍。
張軍也提到了楊秫,直說自己為了李抱真必殺此人,請馬燧成全,並勸說馬燧可以自己殺了此人與李抱真修好。
‘只為抱真忠勇,巨唐罔亂如今,需此良將鎮守,不可或缺,而楊秫算是幹什麼的?他有什麼功績可以來承應馬帥你和抱真之間的矛盾?’
張軍在信的最後,向馬燧許了個承諾,說自己的主張是大唐只能有兩隻軍隊,一隻用來拱衛首都,另外一支攘外安內。
如果馬燧可以放下以前的成見,自己可以向李適推薦他來擔任軍隊的統帥坐鎮中央,而自己和李抱真為副,負責邊防事務。
“某必取隴右西域諸地,行軍雷海。
日進為中官,而晟,休顏等皆老矣,有馬帥鎮震中央某便可放心,有抱真協同邊防某即可無慮,就此不用分心國內。”
馬燧看了信,站在那裡琢磨了好一會兒,這才平息了內心的激盪,衝孔巢父點了點頭表示失禮,問:“副使,大使可曾說明如何安置昭義?”
“擬充補靈州。”孔巢父點了點頭。
這事兒張軍還真和他聊過,對目前大唐幾支有戰鬥力的,沒有判亂獨立過往的軍隊做了分析,也提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諸般詳情,馬帥可日後與大使勾連,某也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大使胸中有策這是某能肯定的。某,勘不透大使。”
馬燧點了點頭,把手中密信仔細的疊好納入懷中收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表情,請孔巢父一起出殿。
“某使命以達,不便覲見陛下,就此告辭,當在河中與馬帥相會。”
馬燧心中一動,看了孔巢父一眼,問“張節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