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抬頭看了看屋頂:“要著人在屋頂開窗方可。”
“啊?屋頂開窗?”
“是,便叫天窗,讓太陽隨時都能曬進來,如此也就明亮了。”
“可要開得很大麼?”大娘子也看向屋頂,開始幻想開了天窗的樣子。
“不用甚大。”張軍搖了搖頭:“只需有了通道,用銀鏡折射下來便可。若是直曬怕是要熱,也太過恍眼。”
“銀鏡?”
“是。此物可照人,也可反光。”
“就像清禪那個樣子。”小清禪驕傲的伸出小手。張軍教過她拿著小鏡子折光照人。
大娘子就懂了,但還是沒想明白怎麼用鏡子把光從外面弄進來。
必竟平時用鏡子來反,也不過就是那一道而已,還要找對了方向。她也是和孩子一起玩過這個遊戲的。
“耶耶,紫奴。”見張軍只顧著看屋頂,娘娘也不說話,小清禪急了,在張軍懷裡扭動。她要騎小馬。
“好。”張軍應了一聲,放下小清禪,讓大娘子去給她換褲裝。就是加個小兜襠。
一家三口來到側院馬廄,聽到小清禪清脆的笑聲,幾匹小馬就有了反應,從馬廄裡探出頭來張望,廝鳴。
“郎君,夫人,大娘。”一個家僕看到張君,走過來行禮。
“嗯,有事?”
“郎君,老僕已按郎君吩咐將白酒,葡萄酒分別用那釜甑蒸餾若干,密封於壇內,請郎君察驗。”
“我要騎馬。”小清禪見家僕過來找耶耶說事,生怕耶耶就去了辦事不管自己,急的在一邊叫了一聲。
老僕笑著衝小清禪躬身。
張軍去拿刷子給紫奴刷了刷身體,把鞍韉裝備好牽出來,再把小清禪扶上馬背坐好,自己牽著韁繩:“便這樣陪著耶耶去看可好?”
“好。”騎上馬背,小清禪就不急了,又乖乖的。
張軍本來還想騎著馬帶著自家娘子跑幾圈,這會兒也只能暫罷,伸手去牽著大娘子的手,一手大娘子一手馬韁的跟著家僕去蒸房。
到了蒸房,把馬韁交給大娘子,讓她牽著小馬先帶女兒玩,張軍進了房內。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這個時代的酒可沒有這股香氣。
這是成了?他隨著家僕走到一側牆邊,那裡已經堆了一排密封好的大罈子。
叫家僕把蒸好的白酒葡萄酒各取來一些,他嚐了嚐。
白酒的度數有明顯提高,葡萄酒稍差,但也濃郁了不是一星半點,起碼這會兒得有三十左右的酒精度。
白酒要更高一點,但離酒精還遠。都達不到六十度。
唐代的白酒和現代的白酒不是一回事兒,是指白色的米酒。就是李白詩裡千文一斗那種。度數大概相當於普通啤酒。
而平時老百姓常喝的那種,是杜甫詩裡三百文一斗的濁酒,是用米酒為酒基調出來的,沒經過發酵,不能用來蒸餾。
貧富差距一下子就拉出來了。
這種酒的度數更低,喝的時候還要加餳,也就是糖。更不如說是一種含酒精飲料。
唐代的這些詩人們在寫詩的時候不僅僅會誇大和幻想,很多時候還會把喝餳湯寫成喝酒。其實就是糖水。
不過唐代也有蒸餾酒賣,也用的是上好白酒來蒸,只不過蒸餾的工藝有待改進。
蒸出來酒酒精度差不多能達到十五度以上,少有二十幾度的,這種酒那就是隻有相當富貴之人才能喝到了,相當昂貴。
張軍嚐了酒,又去那具特製的釜甑處看了看,聽家僕講了一下他們的工作流程。
“不錯,凡蒸房諸人,每人去管家處取錢五百,日後尚需努力。”
“諾,謝過郎君。”
“這些酒可以拿出去出售了,日後再蒸白酒,把酒頭單獨封壇。”
“諾。”家僕不明白為什麼,但知道怎麼做。
蒸餾,酒頭的酒精濃度是最高的,越往後越低。張軍想看看酒頭能達到什麼地步。
不過想了想,張軍叫人取了紙筆過來,給家僕講了一下後世真白酒的做法,讓他著人去試製。家裡是有酒坊的,各種工具都有,只要改變一下方法就行了。
唐酒是煮熟後浸泡發酵,過濾一下就直接喝,也就是米酒了。而現代工藝需要蒸熟,然後攪拌發酵,發酵後直接蒸餾,
交待了一下,張軍出來去陪女兒,要不然小寶貝怕是又要生氣了,哄都哄不好那種。
果然,嘴巴都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