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個樣子。
看了一圈下來,張軍來到雕刻車間找車間主任:雕師張子壽。算起來兩個人還是三服的堂兄弟。
張子壽是庶出子,也就大家平時所說的寒門子。
一個家族的庶出子弟一般就是圍繞在宗氏嫡傳身邊,為嫡傳子弟提供服務,打理家業家產,算是家族的核心管理團隊這種。
因為大家是一個祖宗,幸福生活全部來自於祖宗傳序,自然也就輕易不會產生背叛。
他們可以讀書,也能參軍或者參加科舉,能力強的就能出人頭地,自立門戶,但大多數都在祖宗的餘蔭下生活著。
生活質量上更是參差不齊,富裕金貴的有,貧困潦倒的也有,破家散財乞討販售的也不少。所以才叫寒門。
但是他們有名有姓有出身,可以讀書科舉,努力就有前程,這是底層百姓沒有辦法相比的。
庶民也稱平民,就是平民百姓。但可不是現在所說的平民百姓。
庶民平民只是指庶出沒有官身而已,這些人的出身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可不是那些良口賤戶能夠相提並論的。他們就沒有姓。
如果說良家子還可以當兵,那賤戶就完全是沒有任何社會權利和政治權利的人。
這個良家子最開始其實也並不包括良口,後來慢慢才放寬了指標。
古代的社會階層那是相當的壁壘分明,完全沒可能有混淆或者突破的希望,連通婚都是被法律禁止的。
就像張子壽,雖然和張軍是一個曾祖,在外人面前他也是張氏族親高人一等,但在嫡出的堂弟張軍面前,他就是一個家僕樣的存在。
更別說現在張軍可是蒲州張氏最牛逼的人,沒有之一,包括他們的上兩代人物。
當朝太子太保,六鎮節度使,西都府牧,一己之力平定天下戰無不勝,已經是整個大唐今年最閃亮的政治明星。沒有之一。
什麼馬燧李晟渾日進韓遊瑰戴休顏等等等等,在張軍面前都是黯然失色。
張軍的祖父做過上州刺史,營田使,他的父親曾經貴為副相,但此刻都被張軍比了下去,光芒不再。
不過,張軍在家裡並不是嫡長子,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基本上也就是自動開宗立戶了,有了開枝散葉的資格。
以後,他還是出身蒲州張氏,是蒲州張氏的族親,但他的後代會被看成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家族傳承。
在外人眼裡他們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但實際上和蒲州張氏已經沒什麼太大關係了。相互之間也只是親戚間的禮尚往來。
除非他回去家族接任族長,但這有悖大唐長幼有序的倫理觀。
這也是古代家族成長繁衍的方式,那些千年世家都是這麼不斷分支散葉成長壯大才能維持千年不滅。
當主支潰滅,他這邊自然就會成為新的主支援續家族的傳承,整個家族的附庸就不會散掉。
而張子壽,就是家族送給他的禮物,雖然這麼說不太好聽,但這就是事實。
一個新家族的建立不是簡單的事情,方方面面的人才必不可少,這都要從老家族裡拆分繼承過來。這是開心的事情,家主樂見其成。
“見過家主。”
“你我兄弟,無須多禮。清禪,叫伯伯。”小清禪怯怯的躲在張軍身後歪著小腦袋看著張子壽,糯糯的喚了聲:“伯伯。”
“這便是鳳翔郡君吧?果然可愛至極,難怪天子也甚為歡喜。”
張子壽在身上摸了摸,解下壓襟玉塊遞了過來:“某身無長物,便只是一個意思。”
張軍是張子壽的‘從弟’,就是堂兄弟的意思,實際上清禪該稱呼從伯。叫伯伯就是表示不用分那麼清楚,是親近的意思。
張軍沒拒絕,叫清禪接了道謝,說:“哥哥太過客套了,自家人不必如此。某尋哥哥是有正事相商。”
“家主直言便是。”張軍雖然客氣親近,但是張子壽可不敢,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就是家僕。
家主這個詞可不是能隨便叫的,首先你得是族人,或者主家賜了你姓氏承認你的族人身份,這是僅限於‘一家人’的稱呼。
像外來的管家僕役奴隸侍婢等等都只能叫郎君,親近一些叫阿郎,叫家主是犯法的。
家主,就是族長的意思。
張軍叫人燒了開水來,和張子壽小清禪坐下來喝水說話。想念茶葉的日子。
“哥哥可知,是否有哪種木料雕後不腐不殘,經得起反覆利用?”
“家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