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如火烙。
洗不淨的雙手。
這沾染自己同志鮮血的手,即使你在洗都無法釋懷。
鏡子前...
燕文川用水浸溼自己腦袋,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不知是人是鬼。
本以為心如鐵石,卻忘記自己原來還是個人。
獨立的洗手間裡有三面鏡子,這是燕文川單獨讓人準備的。
一照;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二照;無畏無懼,砥礪前行。
三照;身心百變,無拘無束。
依次從三面鏡子走過,收拾心情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見張薔薇一臉焦急的等在哪。
一大早發生這麼大動靜,張薔薇又怎麼能看不見呢?
不知不覺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想不開,跟日本人來個你死我活,所以打算過來勸勸他。
看見臉色平靜的他,著急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你還好吧?”
在燕文川的印象裡,這個女孩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分黑白對錯的人,難得還知道關心人。
“你很關心我?”
張薔薇被他一句話說的臉色羞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臭美。”
“我只是看看你死了沒有,好給你收屍。”
“恩。”
“我死了,你不是成寡婦了。”
張薔薇把手裡的暖手寶扔了過去。
“你少到處敗壞我名節,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拉著人家有夫之婦開房享樂,不知廉恥!”
這話說的滿腹怨氣。
空手入白刃,不要說是暖手寶了。
“算了。”
“心情不好,陪我出門騎會馬吧。”
燕文川哪有心情想太多,還是看看能不能透過她進入冶煉廠打探一下情況。
“沒空!”
燕文川這個人喜好還真是很複雜,很喜歡古代人策馬揚鞭的風情。
這段時間讓下面的人蒐集了不少好馬,平時沒事的時候,騎馬出去兜一圈。
這個喜好也讓不少投機的商人知道,不遠萬里從各處採買上好的馬匹給送到區政府,好獲取相應的利益。
區政府後面專門給建了個長長的馬棚,有三十幾匹好馬打著響鼻。
“小白。”
燕文川怕打著一匹渾身雪白的馬匹,跟它打招呼。
嘶...
小白高興的揚起頭顱嘶鳴。
“這麼高興,是不是知道我給你找了個新媽媽啊!”
這話把一身騎行裝備的張薔薇說的,好不難堪。
臭流氓。
“薔薇,你跟小白吧。”
“我騎小黑。”
張薔薇沒管他,她很喜歡這匹白淨的一塵不染的馬,體格健壯,眼神靈動,彷彿能聽懂人話。
***
“駕!”
荒涼的古道上,一黑一白兩匹馬在爭相馳騁。
不,說錯了。
人潮擁擠的街道上,兩匹馬不管不顧的向著遠處衝去。
灰塵四起,身後不時傳出謾罵。
卻又被人趕緊捂住嘴巴。
虹口區。
說實話燕文川很少來這邊活動,這裡隨處可見就是日本人。
到目前來上海的日本僑民估計都有二十萬人口,儼然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鄉,隨意踐踏。
“站住!”
一個歪戴帽子的漢奸警察,在剛過蘇州河的橋頭上檢查要進入虹口區一切行人。
奇裝怪服的燕文川,身材曼妙的張薔薇,自然會引起這些警察的注意。
燕文川平時偶爾去一次憲兵司令部,那都是開著掛太陽旗的軍車,自然老遠就開啟柵欄。
這種放浪不羈的裝扮,這些人自然不認識他是誰?
幾個警察一雙狗眼不自覺的盯著張薔薇身上。沒辦法,本來就漂亮,再穿上這緊身的馬術裝備,自然顯得凹凸有致。
哼!
張薔薇自然不搭理這些低賤警察,身份不允許呢。
“么!”
“這是誰家的姑娘,真是招人稀罕,下來讓哥幾個認識認識。”
燕文川沒功夫跟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囉嗦。
“搬開!”
“你踏馬誰啊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