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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
12月24號。
農曆臘月初三。
下午兩點。
今天街道上很是喜慶,沒有因為昨天的爆炸而影響外國人的心情。
恩。
平安夜。
這是西方人的節日,所以公租界跟法租界很多大型的商場門前,已經掛起聖誕樹。
紅衣紅帽的外國小孩開始在街道上奔跑,雪花應景澆灌在聖誕老人的衣物上。
頭頂小紅帽,臉帶白色鬍鬚的聖誕老人,開始走街串巷派發禮物。
真好。
西方人不管什麼理由來到上海,他們沒有感到任何生疏,或者不習慣。
原因很是簡單,因為在上海的外國人,他們權益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
相比起中國人作為本土的子民,他們更像這裡的主人。
叮叮噹...叮叮噹...
白雪紛飛的街道上,隨時都可以聽到這首喜慶的聖誕音樂。
很多青樓楚館為了迎合西方人,也會識時務的掛起青松紅燈。
以及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排練的舞蹈,歌曲。
今天註定是西方人的節日。
......
南市火車站。
怎麼說呢?
不要看上海淪陷成為日本人的天下,但是想著出來賺錢,或者能有口飯吃的國人,還是從四面八方趕來。
這沒辦法,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出現疲憊之勢。國人在面對軍人不斷撤離的土地已經失去信心。
何況現在吃飯都是問題,經濟不景氣,也就是老百姓手裡沒錢。
上海,中國的前沿城市。
應該多少有條活路吧?
全國各地有膽量的窮人,為了給家裡的老人孩子留口活命的口糧,開始走上征程。
壯年勞力,只要有力氣到了上海多少會活下去。
相比在鄉下沒有任何活路,他們更願意來上海搏一搏。
男的賣力氣,有時候要賣命。
女的當富人家的傭人,或者去賣身。
總之...
一言難盡。
今天的火車站感覺的格外熱鬧,也許跟特高課把其它兩處站點封閉的原因。
這麼冷的天除了門口的黃包車伕沒有減少外,那些想多掙幾個錢的小販,也伸長脖子期盼下一趟列車快點到來。
維持秩序的警察穿著厚厚的棉衣,經過烤地瓜的爐子前,還要順手拿起一個嚐嚐。
這是給你面子,而烤地瓜的老闆真是滿臉喜氣的,在遞上另一個烤的金黃的地瓜。
出站口很多穿的人模狗樣的76號特務,在哪來回巡視。
他們也不知道找誰?
只知道檢查四十多歲的男人。
候車廳裡。
室內燃著煤爐,還算暖和,總比外面冰天雪地的好。
“主任,這南造科長讓我們找人,也沒說清楚啊?”
“就是男人,四十多歲。像這樣的人一火車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吧?這怎麼找啊!”吳四寶很不耐煩的道。
一身風衣禮帽的李志群瞪了他一眼。
“不要抱怨,既然科長安排了,自然就有道理。”
“我們只需要盡力尋找就好,至於找不找的到,那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
“何況,做事情要多動動腦子。共黨的人員偏向文人墨客居多,而成為派往上海的重要人員,自然是經歷多年工作經驗。”
“如果我們假設這個人,是一個帶著帽子,穿著應該偏向文人。”
“雖然共黨一向經濟不是很寬裕,但是我相信這些死要面子的共黨,不會把自己搞得太寒酸。”
“所以目標很清晰;四十歲上下,一身不算高檔的棉衣或風衣,具有文人氣質;或戴著眼鏡。”
“手裡應該拿著公文包,按照共黨的習慣應該會派人來接人,那麼先鎖定這個男子,不用著急抓捕。”
“再看看那些鬼鬼祟祟來接站的人,不用確定,只需要有嫌疑就可以了,全部抓回去,慢慢審訊自然會有結果。”
李志群一邊烤手,慢條斯理的說道。
“還是主任厲害,經過您這麼一分析目標已經清晰的站在面前,想跑都跑不了。”
吳四寶馬屁緊接著跟上。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