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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夜色的嘹亮與點綴,這可以從很多地方能夠觀望到。
像這裡...
幽暗的牢房裡,透過方形的鐵圍欄視窗,可以望見界外光景。
一輪彎月影射在牢房的冰涼地面上,如果你不去試圖遮擋它的風采,它會靜靜矗立良久。
潮溼的空氣中充斥難聞的味道,屎黃色的馬桶在角落裡釋放壓力。
上下兩層的鐵床上發黴的被褥,沒有影響到此刻的兩人,他們內心想的不是此刻的環境。
章文臺正在倒立,他要把吞進肚子裡的指令吐出來。
幸運的是這些特務雖然檢查嚴格,卻沒有到變態的地步。
哇哇哇...
不斷敲打自己的胃部,他要儘快吐出來,時間長了難免不會被腐蝕掉。
“這位先生您這是...?”
旁邊的李木子看著這人,大半夜不休息在哪倒立嘔吐,好生奇怪。
不過今天去接站,這個人的黑色行李箱,以及年齡都是比較符合特派員的裝束,他還是想找機會試探一下。
章文臺沒有回答他的話,即便知道這是自己的同志,現在也不是相認的時候。
何況上海的組織內部到底哪裡出現問題還不能確定,即便這位同志的嫌疑不是很大也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這麼巧這些特務就把他們兩個單獨管押在一起,這裡面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真的不知道呢?
還是知道故意安排在一起就是為了試探他?
這也不對。
要是知道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又何必這麼費勁安排在一起試探自己?
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這位同志也遭到懷疑,試圖透過他來檢驗這些被抓進來的人。
那麼自己是第一個跟他關在一起的人,說明這些特務對自己已經懷疑。
既然懷疑到自己,還把自己的同志關在一起,那麼這些特務勢必會對他們的一言一行有所監視。
這就要求自己不要放鬆警惕,透露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資訊。
李木子看他不搭理自己,心裡鬱悶的同時也對這個人充滿好奇。
“這位先生你這大半夜到底幹什麼呢?”
“沒事。”
“就是每天都需要這樣鍛鍊自己,保持身材。我這個年齡在不鍛鍊身體可就出問題了。”
“再說剛才吃的那些食物,覺得有些反胃,想吐又吐不出來。”
章文臺覺得這位同志還真是好奇心重,在不開口回答,要是這牢房裡有監控裝置,很可能引起監聽人員的好奇,說不定回過來檢查。
“哦...”
“也是。”
“那些發黴的饅頭,我也沒吃幾口,也是咽不下去。”
“先生貴姓啊?”
李木子還不死心,想要確定這位是不是特派員。如果是那自己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護好他。
還真是...
章文臺這會難受著,說話費勁自己這位同志說話也不看時候,再說這裡面有沒有監聽器還不一定。
即便是有監聽器,自己也當沒有才行。
“我姓張。”
姓章?
李木子心裡一緊,壞了不會真是特派員吧,特派員可就是姓章。
他打算直接說一下暗語,是不是一聽就知道了。
“章先生這次來上海是採檳榔的,難道北方沒有嗎?”
咳咳...
章文臺被李木子說出的暗號噎得咳嗽不止。
哇...
終於帶著蜜蠟的指令被吐了出來,不著痕跡的收起來,正立身體臉色有些難看需要緩緩。
監聽室裡的特務,正在對著他們兩人說出的話,一筆筆詳細記錄下來。
只是當李木子說來上海採檳榔的時候,兩眼發出亮光。
這個人一定是有問題,哪有這麼聊天的,大冬天誰會問你來上海是來採檳榔的?
一定有問題。
這個特務快速的記錄著,同時還希望跟他一個監舍的張文臺,說出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這樣就很好的說明兩個人的身份。
手扶耳麥靜靜等待...
監牢裡。
章文臺還真是懷疑上海的同志是故意的,最這樣的惡劣環境下,能輕易說出街頭暗號來試圖跟自己的同志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