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暗的牢房裡。
還算乾淨的醫療室。
經過簡單處理的蘭劍,略微緩解了一下傷痛。
“說說吧。”
“你去跑馬場要見誰?”
“又是誰給你送的信離開?”
矛子明問道。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沒什麼好隱瞞的,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
說來奇怪,此刻雖然傷痕累累,心裡卻無比踏實,整個神經不在那麼緊張。
“給我來根菸吧!”
吳四寶看著他那樣,事還不少。他不關心誰是共黨,只要這小子承認自己是共黨,在指正李木子的身份。
然後...
最好是讓他也指正燕文川,兩個共黨的證詞,總該有些信服力了。
給他點上一根菸,蘭劍深吸一口:“沒錯,我是上海的地下黨。主要是負責組織內部的物資調配工作。”
“蘇慕青是我們這支小隊的隊長,難道你們沒有抓住她嗎?”蘭劍很是奇怪的問道。
這個問題讓兩人很是尷尬。
“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其它的不要多管閒事。”
呼...
“今天中午店裡突然來了個女人,很漂亮,來了以後她也沒有買任何東西,只是突然問我,對面酒坊裡的酒好喝嗎?”
“當時我只是覺得奇怪,自己又被她...所以沒有太注意她說的意思。”
“現在想想她應該是來通知我的,可惜啊...”
“蘇慕青離開五金店後,我本想關門休息,卻不知道誰給我送了封信,又問我酒好喝嗎?”
“然後讓我去跑馬場等,我以為是中午的姑娘約我見面,所以才急匆匆的去了。”
嘿。
感情就是為了見個女人。
不過這個女人兩次提了酒坊,看來是早就發現有問題,那前面監視的人,恐怕早就被發現。
“那為什麼突然離開?”
“哎...”
“要怪只能怪自己。”
“這麼明顯的提示,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五金店已經被你們監視。”
“估計是這位同志,看見自己真的在哪等,才無奈安排那個小孩給我送信,說是被你們監視了。”
蘭劍老實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說一下這個叫蘇慕青的事情。”
“這個...”
“對於這位女同志,我其實並不是很瞭解,平時除了工作很少接觸。”
“她是去年八月份才來上海的,今年五月份才成為這隻小隊的隊長。”
“還有就是......”
蘭劍把知道關於蘇慕青的事情滴水不漏的說完。
“那個問你酒好喝的女人你還記得嗎?”
吳四寶賭氣道。
“記得。”
“這麼漂亮的女人,見一面就永遠忘不了。”
蘭劍很是肯定。
哼!
“你們小隊成員在哪裡?怎麼聯絡你知道多少?”
“這個...”
“小隊成員都是隊長負責,我並不知道他們的隱藏身份。”
“不過我曾經無意中見過一個,跟我一起到十六鋪碼頭搬運物資的同志。”
說到這裡他就住嘴了,他不是傻子,等自己交代完這些人要是再把自己殺了,那不是冤枉。
兩人正聽的津津有味呢,怎麼突然又不說了?
“小子你又耍什麼花樣?”
蘭劍扔掉菸頭。
“到了這一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共黨的鋤奸隊如果知道我出賣自己同志,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需要離開上海,如果你們答應,在上船的時候我會把這個人的情況告訴你們。”
蘭劍想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嘿...”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再跟你做生意呢?你說不說!”
吳四寶是看他欠收拾了。
矛子明眉頭微皺道:“放你離開上海,你就不要在想了。”
“不過你以後可以在76號工作,為我們指正那些你接觸過的共黨,相對的自然會保證你的安全。”
“另外;你要是表現好,把給你通風報信的女人找出來,到時候可以賞給你。”
矛子明算是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