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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黑白相間,天地分割。
雪花靜止多時。
上海的霓虹燈映照著街道上不多的行人。
推著炭爐邊走邊喊的商販。
“烤地瓜,好吃的烤地瓜...”
大都會。
大都會歌舞廳,作為上海的高檔娛樂場所,能與之並駕齊驅的場所很少。
或者麗都、仙樂斯、百樂門可以相提並論。
而大都會就是青幫下面一處相對高檔的銷金窟。
在這裡只要你有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七層樓的大廈,每層都有著不一樣的娛樂專案,洗浴按摩,牌九推拿。
有色服務,以及那誇張的彈簧舞池。
洋人的樂隊,一曲歌舞讓你知道盛世昌平。
精緻的晚餐,可以讓你忘記飢寒交迫的勞苦大眾。
高雅的男男女女,單從著裝你就知道上海灘有多在乎臉面。
夜生活剛剛開始。
這裡生活代表著很大一部分有錢人的生活態度與方向。
偶爾尖叫的聲音從舞池裡傳出。
增添了不少色彩。
吞雲吐霧,一盒羅密歐與朱麗葉雪茄已經見底。
七樓辦公室。
奢華的地毯,考究的家居,精緻的酒具,以及那杯深色的洋酒。
“薔薇你弟弟呢?”
張嘯林坐在明亮客廳裡,臉色看不出喜怒,快六十歲老人保養的真好。
臉色紅潤,身材高大適中。
不怒自威的顏值,難怪能生養兩個出色的兒女。
“爹爹,下午的時候曉明因為一點小事,被中央巡捕房抓緊去。”
“不過我已經跟凌天明打招呼了,讓他放人。”
“怎麼還沒回家?”
“那可能去哪裡玩樂,不用管他,在上海還有誰敢難為他嘛!”
張薔薇懶懶的端著酒杯道。
白皙細膩的臉頰,因為酒水的緣故,帶著幾片紅雲。
“哎、沒個省心的。”
“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消停點。”
“你弟弟這個混蛋,天天在外面胡作非為,也不快點找個女人結婚。”
“還有你!”
“三十歲了,還不趕緊找個男人嫁了,一個女人有幾年青春。”張嘯林悶聲說道。
“爹爹,我們都是大人了,您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
“有件事我倒是想問問爹爹。”
張薔薇抱著靠枕說道。
“哦,有什麼事情?”
“爹爹你最近好像跟日本人走的很近,不會是打算投靠他們吧?”
“這樣我們可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國黨雖然戰敗,但是想要對付我們應該不是很難。”
“何況共黨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管,爹爹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張嘯林放下手中茶杯。
“哎...”
“你以為我願意做漢奸,被日本人利用啊!”
“青幫在上海樹大招風,去年的戰爭爹爹想著明哲保身,沒有參與進去。”
“被杜月生佔盡便宜,拿幫派裡的人給他自己賺名望。”
“現在好了,整個上海都知道他是抗日英雄,還一走了之去香港避難。”
“黃錦榮鬼精靈,底子好有個好門生,天然的站在國黨一邊,不出來管事。”
“所以你爹我就成了日本人眼中的肥肉,想盡一切辦法拉攏。”
“現在的局勢你還看不清楚嗎?日本人如此強勢,如果不跟他們合作,也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爹我黃土埋了半截沒什麼好怕的,還是擔心你們兩個的安全。”
“日本人就是強盜!土匪!”
“表面跟你客客氣氣,背地裡比我們狠多了。”
“我們這一支脈幾千兄弟要吃飯的,難道讓我跟他們一樣躲起來。”
“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現在杜月生黃錦榮蟄伏,那我們就強勢一點。”
“把所有生意都轉過來,日本人想借助我掌控上海。”
“那我們就順勢而為,把其它幫派都吞併了。”
“強勢一點也未必不好,最重要的是上海現在不是日本人一家獨大。”
“還是有輾轉的空間,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