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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茶樓。
兩匹劣馬打著響鼻,在門口的石階處向來往的行人問禮。
恩...
是囂張的嚎叫...
這是警馬,代表著身份。一般人看到帶著公租界標誌的肥身肚皮,不敬禮也要遠離它。
二樓靠窗,兩個男子品著香茗,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
“我們這樣好嗎?”
“不去巡街或者做點事情?”燕文川對在自己旁邊的巡捕問道。
“嗨!”
“你剛來,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
“看見沒,大街上這些店鋪商家都是我們小隊的片區。”
“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裡喝茶,有事自然會有人來找。”
“何況,我們是巡捕,不是街上的混混。”
“門口的兩匹警馬已經告訴他們,這裡有警察最好老實點。”
“那,你剛來很多事情不懂,我會慢慢教你的。”
莫曉東在公租界巡捕房混跡多年,對裡面的彎彎繞繞很是瞭解。
眉頭微皺,科班出身向來要求嚴格,這是不自然的帶著對事情負責的態度。
然而,
社會規則他好像懂得很少。
“嘿...”
莫曉東看見皺眉的燕文川道:“我說你還別不服氣。”
“在上海,只要你有錢有權,那就是大爺,你也不要去發揮你那慈悲心腸。”
“沒用!”
“人呢,要認清自己的斤兩,有多能力就吃幾碗飯。”
“不要想著逞強。”
“整個中國都水深火熱,你打算救誰?”
“所以我說,能舒服一會是一會,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在上海,有三種人你不要招惹:外國人,幫派的人,還有就是長得漂亮的女人。”
“你明白嗎?”
莫曉東看著燕文川還算順眼,打算提點一下他。
“不明白!”
燕文川舉著茶杯看向窗外。
“嘿!”
“我說你還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啊!”
“整個上海都是外國人的。公共租界就不用說了,英美各國領事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法租界那也是人家法國人說了算。至於周邊你也知道了...”
“那是日本人說了算。”
“中國人!...”
“哎...省省吧,老實巴交當孫子,尋求外國人的庇護,也許還有一份生機。”
“強出頭?沒什麼好結果。”
“你今天不是感受到了,就算那些狗屁印度人、越南人都騎在你頭上拉屎。”
“你說,你想幹嘛?”莫曉東沒有開始的趾高氣昂深沉的道。
燕文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男子。
能夠進中央巡捕房的華人自然不簡單,這是行業規矩。
不說!
不代表各自心裡沒數?
燕文川雖然不瞭解莫曉東的跟腳,也知道這小子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
街道上被冰封的雪花印出幾處撤痕。
茶樓對面的大美電影院顯得很是乾淨整潔。
門口處的積雪被處理的很是乾淨,不少商販駐足在門口叫賣。
一個手捧鮮花的粗布女子引起燕文川得注意。
花籃裡的玫瑰不是很鮮亮,彷彿提不起精神,無精打采的招呼著客人。
“先生!買朵玫瑰吧?”
女子孱弱的身姿,在這寒冬顯得很突兀,單薄的衣衫。手掌處漏出白嫩的肌膚。
瘦肉的身軀卻充滿生機?
這是為何?
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停在影院門口,從車上下來兩男一女。
賣花的女孩提著籃子,喂著寒霜走向大背洋頭的男子。
“先生買朵玫瑰吧。”女子小心翼翼。
“滾開!”
“叨擾大爺的雅興!”
車上下來的男子一腳把女子踹到在街道上。
淒厲的哀嚎從女子口中發出。
就連在飲茶的燕文川都能聽見。
女子委屈的慢慢蹣跚站起身體。
“先生買朵玫瑰吧!這朵玫瑰很漂亮,可以為您帶來好運。”
賣花女子勉強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