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的狠辣，臉色蒼白的同時，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好好的怎麼會被76號特務發現，自己已經足夠小心。

他覺問題還是出在自己這個多情的組長身上，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只有慷慨赴死才能保住家人，以全忠義。

“說不說！”

冰冷的審訊室裡，這樣不帶感情的話語，比這裡溫度還要刺骨。

鮮血一滴滴順著傷口流淌，張亮知道當叛徒的下場，那就是自己的家人要受到懲罰。

此時此刻他亦是想堅持到底，可是這鑽心的疼痛，讓他無法與後方的親人畫上等號，只能畫句號。

貪生怕死有之，更多的可能還是不想受這份罪，這份折磨。

“你問！”

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不甘，深深的底下頭顱清楚的表達此刻的態度。

“組長！你瘋了！”

“不要忘了，下面兄弟對你的擁護，不要忘了站長對你的期望，也不要忘了軍人的使命！更不要忘了國家需要戰鬥的力量，還有你那殷切期望的老孃！”

旁邊的馬國明跟張亮很是熟悉，在軍統總部就是一個小隊的人，平時兩人可是不錯的朋友，還是很聊得來的。

“我...”

被他的嘶喊提醒著什麼，彷彿在他內心重新佇立一座豐碑，給他足夠的勇氣承擔。用來纂刻墓誌銘的墓碑已經為他準備好，只等他踏步前行。

“哼。”

“你很忠君愛國是嗎？”丁默村冷冷的道。

“哼，愛國乃人之本性，日本人欺我華夏兒女，野蠻屠戮、視人命為草芥。”

“我中華大地到處血流飄杵，小鬼子試我天朝兒女如犬羊肆意凌辱宰殺！你等不思為國盡忠、守節，卻自甘墮落與禽獸為伍，欺負自己老百姓，殺害自己同胞！你們枉為人也！”

“中國就是敗在你們這些漢奸手裡！就是被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一步步拖進深淵！”

“今日我就用這一腔熱血澆醒你們這些民族罪人！如果你們還有三分良知就放下手中的屠刀共同抗日，掃除倭寇！”

這話說的是慷鏘有力，讓這些漢奸們心底不自覺的漏出慚愧之情，他們也曾有著保家衛國之雄心，屠戮蠻夷之血性。

然而...

“好好好...”

“好一個為國為民的壯士！我還真有些佩服你這身錚錚傲骨！”

“也罷，好歹大家都是中國人，我就讓你死的體面點！”

丁默村眼含鋒芒嘴角帶著殘忍的微笑，這樣的高歌我唱的比你美，但也要有個值得我去犧牲的國家啊！

“哼！你不配做中國人。”

“好！”

“把他給我拉出去剁碎了，喂一喂日本人的惡狗！”

他根本不想得到什麼資訊，只想發洩心中的戾氣，不然會憋死。

“這...”

十幾個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殘酷的懲罰，有些頭皮瘮得慌，沒第一時間執行命令。

“怎麼！？想造反！”

眼神凌厲的掃了一圈低頭的眾人，就是要澆醒這些腦袋充血的混蛋，不要以為聽兩句豪言壯語就迷失方向，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是！”

“哼。”

馬國明仰起頭顱，勇敢迎接自己生命盡頭。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強做家鄉魂。

一步...一步...

....

室內陷入短暫的寧靜，張亮為這樣義士的死感到惋惜，同時憤恨自己沒有這樣慷慨赴死的勇氣。

內心鄙視自己，生兒為人卻不如一條狗活得堅貞！

“怎麼、你也想學他為國盡忠？”

良久...

“給我來根菸吧！”

“很好。”

“把他放下來，給他處理一下，不要讓他死了。”

“是。”

“不必了，我只想你給我一個痛快的，我會交代我知道的一切。”他還是被兄弟感動了，沒有承受痛苦的勇氣，亦有赴死之決心。

“哼，白痴！”

抽著煙、低著頭。

“我老婆在哪裡？”

李天沐著急的開口詢問道。

張亮抬頭看著他：“原來是李站長，你老婆是於秋風吧，還別說雖然年紀大了點，卻別有一番風味。”

“在床上哀怨纏綿的叫聲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