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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闌珊處,
燕文川像是死去多時,靜靜躺在一張白淨的床上,也許你從微微皺起的眉頭能看出一絲端倪。
蔥白玉指不時靈活的劃過滿是傷痕的身體,額頭見汗。
旁邊女僕雖在幫忙,卻滿臉糾結。
為啥?
恩,大晚上的夫人居然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回家,而且是個支那人,且身中三槍。
這事要是讓影佐知道,一槍打死她都有可能,揹著他私會野男人,想勸兩句,又看到眉宇間滿是焦躁。
吉澤千惠可不止是花瓶,在日本可是接受過專業的醫療救護訓練,取子彈還是可以的。
然則,她是聰明的,看到滿身傷痕,能給他造成傷害的,也只有帝國了,她心裡亦是矛盾。
救了他,從另一方面來說,那就是背叛帝國,側面與帝國為敵,這要是讓影佐知道,其後果...
她在糾結過後,還是選擇救他,至於為何,她自己都不知道。
雖有急救藥品,以及各種工具,卻唯獨沒有血漿,不能去醫院,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幸運的是子彈鑲嵌不深。
最深的一顆打在左胳膊上,她只是盡最大努力,能不能活著就看他運氣了。
外界。
日軍東南行營計程車兵還是很認真的執行命令,一路來到沙田別墅區。
一中隊長親自帶隊,
巧了,帶隊之人正是被降為中佐軍官的板恆,也就是吉澤千惠青梅竹馬的表哥。
板恆帶隊來到沙田別墅東門海灘,對著旁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親兵收到,手裡抓著一個血袋,絲絲鮮血滴落在沙灘之上,一路向著別墅而去。
到門口而回,夜色下,你不拿手電單獨去照很難發現。
突然!
親兵大聲一聲:“板恆隊長有發現!兇徒可能是從這裡登岸,悄悄潛伏進別墅區內。
這裡可是帝國長官的居所,不能出任何事情,請中佐隊長允許屬下帶人進去仔細搜查。”
“八嘎!”
“兇徒果然狡猾,居然想藏在長官們的別墅裡,真真是好心機!
我命令:一路沿著血跡搜尋,直接鎖定兇徒方位,一但發現亂搶打死!”
“嗨!”
板恆帶人就要往裡衝,卻被趕來的警衛士兵阻攔,冷道:“這裡不允許搜查,更沒有所謂的兇徒,趕緊離開,或者彙報石井將軍。”
開玩笑,這裡是什麼地方?
豈能什麼人都往裡鑽,何況你們說這裡有兇徒,這不是打我們臉嘛?
即便真有那也有警衛負責搜查,而不是軍營裡計程車兵!
“八嘎!”
“你難道沒看見地上的血跡嘛!如果我表妹出了絲毫問題,你們誰能擔當的起!”
板恆圓滾的臉頰上,一臉嚴肅。實際他有些想吉澤千惠這個表妹了,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這都好幾月沒上門了。
想起表妹那婀娜身姿,就慾火難平,夜不能寐,搜查這邊是他主動要求的,就是要見一見自己的表妹,跟她再續前緣。
為此,各方面準備的很是充分,至於這“兇徒”有沒有他不關心。
“這...”
士兵聽到此人有表妹在裡面,那一定是高官夫人,態度好了很多:“不知中佐閣下表妹是哪位?”
“恩、”
板恆揹負雙手,滿臉傲氣,卻肅道:“乃影佐夫人。”
果然,
帝國中將的夫人是他表妹,還是要有所區別。
“嗨,請閣下帶領一個小分隊趕往夫人別墅,其餘士兵只能在周邊警戒,至於內護部搜查會有警衛完成。”
板恆眉頭微皺,心裡卻歡喜,這裡沒有主人邀請可是不能進入的,自己藉助搜尋“兇徒”的名義,這才順利成章。
“景田,挑選十人隨我進去保護表妹,其餘搜查事物交由警衛師團。”
他也給足士兵面子,帶著十個心腹大搖大擺走進別墅直奔影佐別墅。
然則,
他剛離去,警衛士兵就彙報上去了,內容自然是別墅裡進了兇徒,訊息幾經週轉,最後還是到了崇光堂。
石井放下手中電話,皺起眉頭,說監視的人到了別墅,他有些不相信。
外白渡橋距離沙田別墅少說有二十公里,開車都需要二十分鐘,在身中槍傷的基礎上能跑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