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被陸天明的語氣說毛了,他不需要皇后的同意,短暫思考片刻,到門口把兩人叫進來。
陸天明對兩個上年紀的老人拱拱手,“好像兩位都姓陳,您們是前輩,為懿安皇后號過脈嗎?哦,晚輩不是說以前,先帝駕崩後。”
兩人同時搖頭,“陸大人,奴婢號脈乃奉命,咋能胡亂瞧。”
“很好,你們現在給懿安皇后看看。”
陸天明把手套還給他們,看兩人還有點遲疑,又催促道,“快啊,有什麼事我擔著,不要怕曹公公。”
這話還把他們架起來來了,只好準備號脈,張嫣看著陸天明,沒有得到什麼暗示,同樣安慰道,“無需慌張,看看就可以。”
“是是是,娘娘恕罪,奴婢得罪了。”
兩人挨個給懿安號脈,越來越凝重,最後兩人對視一眼,又疑惑看著陸天明,眼裡全是納悶。
“看什麼看,說話!”曹化淳忍不住開口。
“曹公公,娘娘脈象原本康健,但隱隱有一絲沉重的澀脈,十分蹊蹺,奴婢從未遇到過。”
“笨蛋!”曹化淳罵一聲看向陸天明。
某人嘴角一撇,“曹公公,他們當然沒見過生宮中毒的脈象。”
“什麼?!”
隨著曹化淳一聲大吼,四人齊齊驚悚起身,陸天明對周皇后拱拱手,“娘娘,您應該帶兩位娘娘回後宮。”
“胡說,你不說清楚,本宮如何放心。”
曹化淳卻大吼一聲,“來人,送三位娘娘回後宮。”
進來一堆女官,她們不願意也不好再說,張嫣笑著擺擺手,“妹妹們回去吧,改天本宮到後宮看望。”
女人們互相拉扯了一下,周皇后才帶兩位貴妃離開,曹化淳把兩名御醫打發出去,快速問陸天明,“什麼情況?”
“剛中的毒,應該是從太康伯府帶回來的,賊人實在惡毒,娘娘在三個月內會流血,進而血崩,無論怎麼看,都會如同小產一樣的症狀,這是在坑殺朱明江山。”
曹化淳瞬間如雷劈般呆滯,大座中的張嫣更是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陸天明揹著曹化淳向張嫣搖搖手,又向下指一指,張嫣大概看明白了,“曹化淳,你發什麼呆,滾回乾清殿去。”
曹化淳被叫回神,摸摸額頭汗珠,對陸天明道,“待在這裡,咱家去去就回。”
張嫣起身立刻去東邊屏風後的茶桌,陸天明跟著來到身邊,
“娘娘,您今天太飄了,有好處的時候要拒絕,沒好處的時候要撒潑。您不能安然享受皇太后的禮制,這會讓您看起來很蠢。”
張嫣一臉笑意消失,“你說中毒是真是假?”
“假的,但您生宮的確損傷。”
張嫣並沒有鬆口氣,“損傷?什麼時候的事?”
陸天明摸摸鼻子,這話怎麼說,總不能說你長久獨居,加上以前有過死胎底子,導致某些地方堵塞。
禁宮也許有天生堵塞的女子,但內醫院的人不會接觸她們,接觸的都是有孕的后妃,當然不知道堵塞這回事。
“說話呀,你不治病,本宮如何安心做事。”
“娘娘,這不是個大病,微臣主要是找理由給您安排一個總管,那兩位大小陳公公非常聽話。”
張嫣雙目發光,“你太聰明瞭,本宮真不敢相信,你三日之間就讓本宮堂堂正正開門,明日妹妹還會到詹事府,本宮可以經常到前院的詹事府屬衙。”
“然後呢?”陸天明冷冷問一句。
張嫣笑容消失,起身低聲問道,“是啊,然後呢?”
陸天明輕咳一聲,附耳低聲道,“孔貞運,一個非常正直的官員,娘娘隨便找一個起居注存在疑惑的小事告訴他,第一次不要在意,要隔三差五說一個小事,半年之內,娘娘一定會知道哪些人生疑,他們會主動找您,但您一定要記住,不要出面,讓孔貞運去懷疑,讓清流自己去懷疑。”
他說的夠詳細了,但他剛說完,張嫣就追問道,“你會離開很久吧?然後呢?”
陸天明哭笑不得,“周皇后冬季一直在暖房養身體啊,您不應該關心一下其餘后妃嗎?過年了,您不應該代替坤寧宮下懿旨獎賞重臣家眷嗎?您這不輕而易舉掌控了後宮?”
張嫣終於‘明白’了,兩眼如燈泡,眼看將要脫口稱讚,又突然問道,“原來給皇后看病是假。”
“胡說八道,皇后的確不能生了,沒法跟娘娘解釋,她精氣虧損很嚴重,身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