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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迫閉關的日子

陸天明在炕沿站著,抱胸托腮沉思,好半天沒有開口。

身邊的婦人忍不住問道,“怎麼?用藥不適?”

陸天明緩緩抬頭,“夫人怎麼稱呼?”

婦人臉色一頓,“家夫陽武侯。”

陸天明想起外城那個販賣宗室女的陰鷙侯爺,盯著她看了兩眼,臉頰忍不住抽搐,低頭沒有說話。

“為何不語?夫君乃靖難名將薛祿之後。”

“陽武侯又不是金子銀子,陸某為何要對他恭敬。”

此言極度狂妄,婦人兩眼怒睜,炕上的英國公卻呼嚕呼嚕發聲,似乎在大笑。

婦人低頭傾聽,陸天明突然道,“公爺在笑小姐,陸某沒有說二陳湯早晚喝,誰擅自做主喂藥三次?不聽醫囑,等同殺人,小姐孝道可嘉,腦袋堪憂,應該讓下人來伺候公爺。”

婦人再次怒視,脫口呵斥,“放肆,挾恩威凌,取死之道。”

陸天明扭頭就走,把母女二人直接雷在當場。

婦人氣得牙齒咯咯響,老太太卻嘆氣一聲,“桐兒,你這脾氣得收一收,出嫁十多年都沒有子嗣,也許薛濂就是接受不了你的強勢,都怪母親把你寵壞了。”

婦人惱怒的臉色突然返青,好似受到極大的羞辱,冷峻的面龐滾下兩顆淚珠,緩緩下地走了。

老太太也愣住了,英國公僅能動的一隻手拍拍老婆子,她立刻附耳,“冤…枉…桐…薛濂…錯…”

“夫君啊,老身不懂孩子們在做什麼,但連家都經營散架了,那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英國公頓時閉目,也不想說話了。

這後院沒一個主事人,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陸天明也沒有再去正屋。

張之極天黑後才回家,到西屋看到陸天明在書桌擺弄圍棋,一個人自娛自樂,頓時大怒。

“陸天明,你想死嗎?”

張之極說完就後悔了,他這招沒用,陸天明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抬頭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情緒,繼續盯著棋盤。

被人拿捏性命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張之極臉色青紅閃爍,最後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還放下一沓藥方,上面有時間記錄。

陸天明頭也不抬,淡淡說道,“這玩意沒什麼參考價值,張兄氣量不錯,這天下人人都懂很多道理,真正能做到能屈能伸又有幾人。”

張之極一愣,“你故意氣小妹?”

“薛濂欺行霸市,強搶民女,惡貫滿盈,堪稱京城首惡,你這個做舅哥的才是罪大惡極。”

張之極哭笑不得,陸天明知道個屁,但遇到這麼一個耿直的人,他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陸天明不等他回答就說道,“藥效太多了,歇兩天就可以,張兄不用威脅小弟,看病就是看病,沒那麼多複雜想法。其實中毒也很慶幸,只要找到藥理,反而恢復的快,若是重度偏癱,可能需要半年之久。”

張之極千言萬語被堵在喉嚨,緩緩起身,離開了西屋。

接下來陸天明又陷入了孤獨,若沒有前三個月的熬心,這種無聊的日子比坐牢還難受。

張之極很忙,除了第一天,都是晚上才能看到他。

白天只有張家三代的幾個成年男女,輪流到正屋陪伴爺爺奶奶解悶,陸天明與這些公子小姐完全無話可說。

英國公停藥兩天後,繼續服用二陳湯,每天一次,連續服用七天,舌苔白黃消失、紫斑慢慢消散,恢復為肉紅。

陸天明對英國公倒是佩服了,重病之人家屬熬心,對病人更是天大的折磨,但英國公的心態始終很平穩,偶爾還能啊啊啊的安撫大夫兩句。

一不小心臘月了,天空飄飄揚揚的雪花。

何止是鵝毛,簡直是鵝翅。

陸天明站在門口,伸手接住雪花,呆呆出神,他沒有見過如此景象,此刻也沒賞雪的閒情逸致。

這麼大的雪,百姓倒血黴了。

英國公開始服用他的‘秘方’,二百年後的補陽還五湯,藥材不難找,但每一樣都得交代清楚,如何選材,如何煎制,如何服用,任何環節都能起到反作用,需要特別小心,他一天得看十多次。

連續下了五天雪,陸天明也沒有看到張之極。

天色再次放晴,後院丫鬟集中清掃雪到池塘中,沒到大腿的厚度,百姓和各衙之人每天都得清理房頂,以免房屋被壓垮。

陸天明坐在正屋桌邊,透過窗縫看著外面的景色,內心深深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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