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站起身,並從桌上拿走了一把餐刀。
刀尖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質感。
宿嫿步伐輕慢地朝著男人走去,漂亮得極具攻擊性的容貌讓人心神一緩。
男人又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瞧,如果他能把這樣的美人弄到手……
忽然,一道殘影閃過,臉上的疼痛感促使他回神,並慘叫了一聲。
宿嫿漫不經心地看著餐刀上的血跡,微勾的眼尾朝著黃母掃去,聲音冷淡:“這才算欺負。”
“宿嫿!!”黃母看著侄子臉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氣得臉都漲紅了,怒指著她道,“你……你瘋了嗎?”
黃雅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就知道,宿嫿是個瘋子。
“吵。”宿嫿頭往後仰了仰,眉眼間的不耐煩幾乎是毫不掩飾。
保鏢會意,隨手拿了塊餐布塞到男人的嘴裡,現場就只剩下黃母大吵大鬧的尖銳聲。
宿嫿將餐刀上的血跡擦去,然後輕飄飄地看向黃母。
眸底的陰鷙寒意嚇得對方身子一抖。
黃雅涵忙拽了自家母親一下,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每看我一眼,這裡就會多一條傷口。”宿嫿用刀面拍了拍男人的臉,微眯著的眼睛還帶著未散去的戾氣,“記住了嗎?”
男人被堵住了嘴,無法開口,只能驚恐地點點頭,身體顫抖個不停。
其他人看著宿嫿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懼怕。
黃玉潔更是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著女孩的表情就像是不認識了對方一般。
宿嫿隨手將餐刀扔在桌上,發出的磕碰聲清脆響亮。
她坐回輪椅上,面板白得病態,唇色淺淡,輪廓美得觸目驚心。
興許是累著了,她忽然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起來比臉上多了條血痕的男人還要像傷者。
那道傷口確實也沒多深,只是出血後看著嚴重了些,但最多就留下個疤,但也可以用藥輕易去掉。
“咳咳咳……”宿嫿一邊咳著,一邊淡淡地開口,“走吧。”
說完後,朝著黃玉峰夫妻倆看了一眼,示意兩人跟上。
阿蘭略顯躊躇,最後還是黃玉峰把她給拽起來的。
今日的事,黃玉峰是有些生氣的,所以也沒跟黃玉潔和大哥一家打招呼,跟在宿嫿身後走了。
拎著男人的那個保鏢拿了幾千塊錢塞到他的衣兜裡,在他耳邊警告道:“管好你的眼睛,還有嘴。”
這就是不准他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的意思。
男人有賊心卻沒賊膽,嚇得只知道點頭。
保鏢鬆了手,他就跟軟麵條似的掉在了地上。
黃母定神後連忙跑過來扶著侄子,這會兒宿嫿走了,才又敢放聲罵女孩是神經病,是個瘋子。
轉頭又埋怨黃玉潔:“小妹,你看看自己生的是個什麼怪物?我們這麼多人都還在,她就敢拿刀傷人,你再不管教,指不定哪天她就敢殺人!”
黃玉潔臉色難看至極,宿嫿是她生的不錯,但自這個病殃殃的女兒生下來後,她從未管過她一天,也不知道是被誰給教壞了。
……
酒店門口。
宿嫿坐在輪椅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黃玉峰夫妻倆站在她後面。
“小舅。”宿嫿忽然開口。
黃玉峰忙應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之後一張銀行卡和名片遞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