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間裡堆著的東西雜亂無章,還都積了灰。
以免嗆著身嬌肉貴的女孩,黎叔沒讓她進去,而是笑眯眯地說:“宿小姐,您身子嬌貴,這種瑣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宿嫿淡淡地點頭:“找一把揚琴。”
“是,宿小姐。”黎叔雖年逾五十了,但身子骨還硬朗著,也不嫌髒亂,戴上手套便開始在儲物間裡翻找。
甚至擔心宿嫿站著會累,還讓保鏢搬了條椅子來。
宿嫿面上沒什麼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著黎叔將她要的東西找出來。
好在揚琴是個大物件,沒多久就被黎叔在角落裡找到了。
上面還堆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清理出來的時候,沒想到琴還好好的。
只是積了些灰塵而已。
保鏢將揚琴搬出了儲物間。
宿嫿今日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把琴,既然東西找到了,她也就沒再多留。
眾人看見宿嫿又回到了宴會現場,有那好事者想要上前,卻不及韓書鈞動作快。
韓書鈞看著女孩這張漂亮得過分的小臉,溫情脈脈地笑問道:“嫿嫿,你最近還好嗎?”
宿嫿漠然地看了男人一眼,目光平靜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死人。
“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在藺家住得不順心?”韓書鈞神情憂愁地嘆氣,“都怪我沒本事,不能帶你離開藺家,過你一直想過的生活。”
這話聽在別人的耳裡,就是宿嫿和韓書鈞本是互相有意的一對,卻被藺家棒打鴛鴦,拆散了。
而宿嫿根本就不想嫁進藺家。
這可酸死了那些妄圖嫁入豪門一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
宿嫿不想嫁,有的是人想嫁。
這些人心裡都快嫉妒死宿嫿了,更加巴不得她明天就死。
宿嫿不緊不慢地頓住腳步,清冷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男人作偽的嘴臉,淡淡反問:“什麼是我想過的生活?”
韓書鈞一時語塞,這話只是他用來誤導眾人的臺詞,他哪知道宿嫿想要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宿嫿接著說:“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
語調冰冷,隱隱含著幾分刺骨的寒意與戾氣。
韓書鈞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被女孩拿著刀片抵住脖頸的那幕,一股足以凍結血液的寒氣頓時貫穿脊背。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看著女孩的那雙眼睛裡帶上了幾分警惕和懼意。
生怕女孩再像上一次那般拿出刀片橫在他的喉嚨處。
旁人感受不到,但他卻是能清晰地意識到,宿嫿那時候是對他起了殺心的。
見韓書鈞沒再不知趣地往她面前湊,宿嫿身上那股足以摧毀周圍活物的陰鷙氣息才稍有收斂。
她面上沒有絲毫神色波動,語氣薄涼:“嫁進藺家,我心甘情願。”
“至於你……”女孩嘴角微勾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冰冷至極,“太髒。”
聞言,韓書鈞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周圍人也覺得宿嫿這話說得未免刻薄。
韓書鈞也是圈子裡出了名的青年才俊,還是韓家的獨子。
可現在,宿嫿傍上了藺七爺,看不上韓家少爺就算了,但她居然說韓書鈞髒?
這不是在明晃晃地侮辱人嗎?
宿家是怎麼教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