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嫿先去辦公室找唐允文。
三五成群的學生揹著書包有說有笑地從她身邊走過,處處洋溢著少年人的青春與活力。
敲了敲門,正在整理辦公桌的唐允文聞聲抬起頭,見到她,笑說道:“來了?等我一會兒。”
宿嫿淡淡地點頭,靠著門框站著,或許是覺得有些冷,她將穿在校服裡面的冬衣兜帽戴上,臉色泛著病態的白。
唐允文拿上教案:“走吧。”
……
高二三班,熙熙攘攘。
有向同桌借作業抄的,有聊著新看的八卦的,有安靜看書背單詞的……
劉海被剪得像是狗啃泥似的少年剛放下書包就戳了戳前面補覺的男生:“嚴哥,聽他們說在校門口看到一個千年不遇的大美人,真的假的?”
“假的吧。”坐在曹嚴華旁邊的男生神情憂鬱地說,“柳校花長得已經很好看了,要是有人比她還漂亮,嚴哥不可能不知道。”
狗啃泥劉海的少年:“老蔣,你幹嘛這副表情?失戀了?”
蔣原眼神幽怨,默默地露出自己另一邊頭髮。
教室裡頓時爆發出了超大的笑聲。
“哈哈哈哈!!老蔣,你這是什麼最新潮流髮型嗎?”少年一邊笑著,一邊指著蔣原的頭髮道。
蔣原冷漠臉:“你的劉海也很好看,跟狗啃泥似的。”
少年:“……”
話不投機半句多。
少年湊過來,如同地下接頭似的:“周扒皮的傑作?”
蔣原:“你也是?”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異口同聲地說:“周扒皮不做人!”
被兩人吵得頭疼的曹嚴華冷著臉將兩人踢到一邊去。
這時,唐允文一手拿著教案,一手拿著保溫杯走進來,照舊笑眯眯的:“今天我們班來了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隨著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底下也傳來了竊竊私語。
“插班生?沒聽說啊。”
“我們班是理科班,應該是個男生吧?”
“希望是個女孩子,我們班嚴重的陽氣過剩好嘛!”
三班是理科班,男女比例是二比一,嚴重的陰陽不調。
所以男同學們都希望來的是名女同學。
在稀疏的掌聲和同學們的嘀嘀咕咕聲中,宿嫿神色淡漠地往教室裡面走。
霎時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愣愣地看著講臺上的女孩,一個個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錯愕和驚豔。
唐允文將粉筆遞給她:“介紹一下自己吧。”
宿嫿用左手接過,也不換,直接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我叫宿嫿。”
除此以外,再無別的。
冷漠,淡然。
渾身上下都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教室裡依然很安靜。
唐允文笑著點點頭,掃了眼底下的學生,指了個空位:“就坐那兒,行嗎?”
宿嫿可有可無地頷首,邁步下了講臺,徑直朝著自己的位置走過去。
她同桌還沒來,宿嫿坐在裡面。
唐允文叮囑班長多照顧一下新同學,然後就拿著教案和保溫杯走了。
一二節課不是他的,是語文老師的。
他剛一離開,班裡大部分同學都不約而合的轉頭看向坐在靠牆第四排的女生。
這麼精緻漂亮的人,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