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寂過後,宿嫿才語調慢悠地開口:“所以總結下來,就是你不想和我睡?”
那雙漂亮的眸子微眯,眼尾處掠過一絲隱晦的暗光。
卻無人可察。
藺臻嶸不知道女孩是怎麼從他的話中得出這個結論的,於是下意識反駁:“不是。”
宿嫿:“那就是想和我睡?”
藺臻嶸:“……也不是。”
垂眸看向懷中的女孩,恰好捕捉到她那張精緻得要命的小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藺臻嶸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病秧子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薄薄的一層肌膚下是硌人的骨節,藺臻嶸的力度便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
更像是用手指捧著她的下顎一般。
“你不能住校。”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乖乖在學校附近的房子裡住著,我會過去陪你。”
宿嫿朝著藺臻嶸的耳後看了一眼,目光幽暗,沉默地點了點頭。
見女孩眸底的碎光瞬間恢復為古波無驚的枯井,藺臻嶸不禁蹙眉。
他不喜歡看到女孩這樣。
這副模樣的宿嫿會讓他覺得抓不住。
好像稍一鬆懈,對方就會如同細沙般從他指縫間溜走。
這種感覺……很糟糕……
**
秘書的辦事能力很強,三天內果然把房子的所有事宜都給處理好了,就等著宿嫿開學時直接住過去了。
藺臻嶸不知道的是,宿嫿讓學校保留了她的宿舍。
一中的住宿條件是全喻城最好的,三人間,帶獨衛和獨浴,按年級分配,同年級的基本都在一個樓層,從低到高的排序。
宿嫿是插班生,所以她的宿舍是臨時分配的,目前只有一位室友。
開學這天,氣溫還是很低,宿嫿穿著厚實的冬衣,外面還罩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襯得女孩越發纖瘦,雖這身裝扮實在沒什麼美感可言,但好在女孩顏值耐打。
其他行李已經送到學校附近的公寓了,宿嫿只背了個書包,坐在車上朝著黎叔等人揮揮手。
黎叔微笑著鞠了一躬,隨即對藺臻嶸恭敬道:“家庭醫生也安排住在了樓上,一旦宿小姐病情發作,醫生會立馬趕到。”
藺臻嶸:“送小病秧……送她去學校後,我就直接去公司。”
“好的。”黎叔想了想,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您今晚回來嗎?”
藺臻嶸:“……”
今天週一,按照和宿嫿的約定,他得在公寓陪她。
藺臻嶸面容冷漠地吐出一個字:“不。”
黎叔立即瞭然於心地笑了笑:“您的日常用品,稍後會讓保鏢送過去。”
藺臻嶸:倒也不必如此。
然而想到自己一週近乎大半時間都會住在那間面積不過兩百平米的公寓裡,藺臻嶸也就沒阻止黎叔的這番舉動。
此時才早上六點。
一中七點開始早自習。
但由於今天是週一,所以早自習改為升旗儀式和國旗下講話,除此之外,進校門時還要接受教導主任和紀律委員會的檢查著裝是否整齊(主要看是否穿校服)以及是否染髮,打耳洞等等。
如果是小學,恐怕還要多加一項是否佩戴紅領巾。
校服的左胸處印著校徽,下方則用針線繡了該學生的名字。
以防學生將校服從圍牆扔出去給同學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