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捏了捏手指,侷促不安地解釋道:“嫿嫿她不是……”
“不是什麼啊不是?”陳慧英冷哼了一聲,“怎麼小舅是舅,大舅就不是舅了?”
阿蘭向來沒有陳慧英這麼牙尖嘴利,一時被陳慧英三言兩語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黃雅涵看著眼前這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小嬸,也覺得她上不了什麼檯面。
但她小叔以前那條件,確實也找不到更好的。
黃玉潔和宿望海來的時候,看到她孃家人都在酒店外站著,不由得輕蹙了下眉。
“大哥大嫂,你們怎麼在外面站著?”黃玉潔挽著丈夫的手臂,端莊地問道。
“小妹和妹夫來了。”見到他們,陳慧英立即眉開眼笑。
宿望海向來看不上妻子的這些孃家人,見狀也只點了點頭,板著張臉,端的是宿董事長的架子。
“紹卿先跟我進去。”宿望海對跟在身邊的繼子說道。
“好的,爸。”孫紹卿連招呼都沒跟黃家人打,跟著宿望海直接進了酒店。
被丈夫落了面子,黃玉潔的臉色有些難看,對孃家人更是沒什麼好口氣:“都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吧。”
從阿蘭身邊路過時,黃玉潔嫌棄地皺了皺眉。
來參加他們宿家的宴會,就穿這樣?
黃玉潔站住腳,看著阿蘭道:“二嫂,你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怎麼打扮得像五六十歲一樣?”
阿蘭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我懷孕了,不能化妝。”
“就算不能化妝,你好歹也換身體面點的衣服啊,穿成這樣,跟保潔阿姨似的。”黃玉潔語氣不耐煩地說,“我記得這附近有家品牌店,你去裡面買兩件。”
說著,黃玉潔從錢包裡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阿蘭。
阿蘭臉白得不見半點血色,黃玉潔這些話讓她羞愧難當,就彷彿臉面被扔在了地上,還被人無情地踩了幾腳。
陳慧英摸了摸自己特意新做的頭髮,不嫌事大地笑道:“是啊,弟妹穿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酒店幹保潔的呢。”
阿蘭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疼,就連嘴唇都失了顏色。
這時,一個淡漠清冷的聲音響起:“小舅媽。”
聞言,阿蘭抬頭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豪車停靠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精緻到絕色的小臉。
身材高大的保鏢走過來,態度恭敬地對阿蘭道:“夫人,宿小姐請您上車。”
酒店有規定,車子不能開進去,就連宿望海和黃雅涵都只能在酒店門口下車。
但這家酒店本就是曲水瀾開的,所以宿嫿有這個特權。
聽到保鏢的話,阿蘭愣了愣,左右看了看,以為是在叫黃玉潔。
但保鏢方才似乎是對著她說的?
許久不曾見到宿嫿,黃玉潔看著女孩那張好像不再像以前那般蒼白的臉龐,不禁有些晃神。
宿嫿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聲線冷了幾分:“小舅媽,上車。”
阿蘭慌忙應道:“哦……好。”
跟著保鏢上了車,阿蘭緊張得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兒。
一身黑色高腰上衣搭配短裙的宿嫿坐在軟軟的座椅上,面上沒什麼表情,卻莫名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阿蘭坐立難安,手心都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