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遲衣冠楚楚地從病房裡出來,剛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陰鷙懾人的眸子。
鬱遲面上帶著的笑一如既往的又騷又浪:“宿小姐的病……”
男人故意不將話說完,然後果然見藺臻嶸眼裡的戾氣越來越濃。
鬱遲也不敢鬧得太過火,畢竟裡面那位小朋友護短得要命。
他要是真把她家這位惹急了,小朋友估計得殺了他。
男人收斂了幾分浪得沒邊的笑,推了推眼鏡,很是高深的模樣:“藺七爺,您未婚妻的病或許我能治。”
聞言,走廊上的幾人皆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能治?!
藺臻嶸眼裡的敵意散去了些,但還殘留著些許狐疑:“你能治?”
鬱遲語調輕幽:“能治是能治,但就得看藺七爺肯不肯配合了。”
男人的面容冷峻,身姿挺拔俊朗,精雕玉琢的輪廓俊美得仿若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神。
他沉聲問:“怎麼配合?”
鬱遲暗暗點頭:小朋友眼光不錯,也就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他們家絕世無雙的小朋友。
“我這人治病有個怪癖,不喜歡旁邊有人。”鬱遲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藺臻嶸看了眼虛掩著的房門,眸底浮現過一抹暗光,似是在掙扎。
半晌,男人才妥協般地頷首:“可以。”
話音一轉,“但要是你治不好……”
鬱遲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慢條斯理的,眼一抬,笑容浪蕩:“任憑處置。不過這世上暫時還沒有我治不了的病。”
完全忘了自己前幾天那副為了宿嫿的病一籌莫展的樣子。
鬱遲往旁邊讓開:“宿小姐已經醒了。”
他尾音剛落下,藺臻嶸便迫不及待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並將其他人攔在了外面。
鬱遲饒有興味地笑了笑,雙手抄在兜裡,準備離開。
卻被黃雅涵出聲叫住:“醫生,你方才說宿嫿的病能治是真的?”
鬱遲聞聲看過去,笑意斂了幾分:“你是?”
黎非晚解釋道:“鬱校醫,她是宿嫿的表姐。”
顯然黎非晚早就認出了男人是他們學校醫務室的校醫。
同時也很疑惑,為什麼對方會在這裡。
難道鬱校醫還兼職在醫院裡上班嗎?
“表姐嗎?”鬱遲打量了女生一眼,忽然笑了,“你很關心宿小姐?”
黃雅涵莫名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面色僵了一瞬,而後笑著點頭:“自然,她可是我表妹。”
鬱遲慢悠悠道:“可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並不想宿小姐的病能治好?”
黃雅涵微感詫異,表情似乎有些難掩的難以置信:“怎麼會?嫿嫿她是我表妹,是我的親人,我怎麼可能會不希望她的病好起來?”
鬱遲閱人無數,怎會看不出女生拙劣的演技,不由得在心裡為小朋友感到不值。
她都攤上了什麼親戚啊。
知道小朋友就是喻城出了名的病美人後,鬱遲之後對小朋友的瞭解也就更多了。
前十八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住在醫院裡,身邊就只有一個保姆阿姨照顧。
難怪小朋友一開始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不肯開麥。
想來是在醫院那種地方,不好開口說話吧。
雖長了一副天人之姿,但爹不疼娘不愛……
鬱遲嘆氣:小朋友真像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