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嫿懶散地靠著墊在身後的枕頭,浴袍的帶子微微鬆開了一些,露出深凹的鎖骨,清瘦無比。
她冷笑,微紅的眼尾飄著幾分野:“我一個病秧子,學醫?”
“小傢伙,你那智商學什麼不都是輕而易舉的?再說了,是個病秧子又如何?你只是不能自醫,並不代表你不能醫別人。”語音那邊的男人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考慮一下?”
傭人離開前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宿嫿一伸手就能拿到。
冷白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著玻璃杯的杯沿,聲音冷淡:“不考慮。”
她喝了一口溫熱的水,“我對救人不感興趣。”
聞言,男人頓時哀嚎了一聲:“這年頭找個繼承人怎麼這麼難?”
宿嫿對他的苦處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心,直抒來意:“我的病,你有辦法嗎?”
“呦呵?小傢伙,你不想死了?”
男人是列表裡為數不多知道她有病的人,這傢伙是個醫學狂魔,雖沒見過面,但自從知曉她這病難治,便一直想挑戰一下把她治好。
只是在他表達出要幫女孩治病的時候,女孩卻回覆了他兩個字:
男人:
宿嫿:
男人:
後來發現女孩智商極高,在醫學方面展露出了非常強的天賦,男人便放棄了勸女孩就醫,而是鉚足勁地想要宿嫿跟他學醫,做他的繼承人。
然而每次都被女孩拒絕了。
“有人不想我死。”宿嫿把水杯放下,聲音倦怠。
“誰啊?”男人來了興趣,這世上還有能讓這位小祖宗改變主意的人?
宿嫿歪頭,想了想:“我先生。”
“臥槽?誰?”男人驚訝過後試探地問,“你先生是你爸爸的意思嗎?”
宿嫿冷下嗓音:“你的中文需要重修了。”
男人:“……”
他是個純正華夏人,謝謝。
男人震驚道:“所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宿嫿:“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男人沒忍住爆了句粗口:“艹?你結婚了?什麼時候?你才十八啊!!誰他媽這麼喪心病狂?連二十歲以下的小朋友都不放過?”
聽著對方義憤填膺的話,宿嫿淡然地開口:“聯姻,還沒結婚。”
男人聽說是聯姻,又想發火,轉而反應過來:“你自願的?”
宿嫿天生反骨,他當初死纏爛打地想要女孩跟他學醫,女孩卻說:“我手中的刀只會傷人,不會救人。”
若是宿嫿不願意的事,沒人能逼迫她。
所以只能是她自己願意的。
果然,只聽宿嫿應道:“嗯。”
男人忽地沉默了下來,宿嫿方才說了,是因為她的這位聯姻物件不想她死,所以她才打算治病。
這意味著,這位聯姻物件在她這兒佔了很重的位置。
足以令她改變自己的原則。
但不管怎麼說,小傢伙不想死了,願意治病都是好事。
男人說:“你的病有些棘手,我忙完手中的事,過段時間就回國。”
宿嫿皺眉,清冷嬌貴的眸越發顯得幽邃,冷得厲害:“多久?”
男人思索了幾秒:“唔,最早也得一個月。”
宿嫿眉眼間已多了絲冷躁:“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