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臻嶸今天回來的時候,後面還跟了個人。
正是程決。
這傢伙今日來公司找藺臻嶸談工作上的事,結束後就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回來了。
“你那小未婚妻呢?”人還沒進屋,程決就站在玄關口往裡張望。
被消毒液噴了一身,他也不惱,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朝著替他掛衣服的傭人看去。
只可惜榮徽園的傭人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從始至終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接收到程決的這個媚眼。
藺臻嶸目光如同冷刃般射向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程決又騷包又浪地理了理衣領,故作正經地說:“行了,七哥,我不浪了。”
藺臻嶸沒理會他,大步朝客廳裡走去。
“七哥,你把傳說中的病美人藏哪兒去了?”程決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還不忘尋找宿家那位病美人的身影。
黎叔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笑著接話道:“宿小姐在樓上的房間裡休息呢。”
聞言,藺臻嶸不禁蹙眉:“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中午的時候,宿小姐的母親曾來過。”
“她來做什麼?”
藺臻嶸還記得上次宿家夫妻倆來的時候,小病秧子就大病了一場,因此對宿家人的感觀格外地差。
黎叔據實回答道:“宿小姐先前答應將手中持有的股份轉讓給繼弟,宿夫人是來讓宿小姐簽字的。”
聽了黎叔的話,藺臻嶸的臉色沉了沉,直接抬腳往樓上走去。
程決也跟了上去。
藺臻嶸停住步伐,轉頭看向他:“你跟上來做什麼?”
程決隨手在樓梯旁的花瓶裡折了枝花,勾著一雙攝魂心魄的桃花眼道:“七哥,我就看一眼,絕不會嚇到你心愛的小未婚妻。”
藺臻嶸:“閉嘴。”
什麼心愛的小未婚妻?
明明就是個小病秧子。
來到客臥,藺臻嶸推開門,屋內昏暗得只能見些許光亮,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上,整個房間沉悶異常。
宿嫿安靜地側躺在床上,睡顏精緻,柔順的黑髮散在枕頭上,更襯得女孩的臉色著實白。
看到女孩的容貌,自認閱美女如數的程決也不由得驚歎:“臥槽?這是什麼神仙絕色美人?”
藺臻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你要是敢吵醒她,就把你扔下去的表情。
程決壓低聲音:“七哥,我理解你想要金屋藏嬌的心情了。”
藺臻嶸懶得跟他解釋,見女孩身體無恙,正準備轉身離開,這時,身後傳來了女孩的聲音。
“藺先生?”
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女孩的嗓音不似平日裡的清冷淡漠,反而多了絲慵懶的沙啞。
很是好聽。
但其實宿嫿根本沒睡著。
她方才在刷論壇裡的小任務。
直到藺臻嶸和程決到了房間門外,才關掉電腦,佯裝正在睡覺。
藺臻嶸看著一側臉頰壓在枕頭上的女孩:“我們吵醒你了?”
“沒有。”宿嫿搖搖頭,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程決身上。
然後又看向藺臻嶸。
等著他介紹。
藺臻嶸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女孩不喜這副樣子被外人看到,於是冷聲對好友道:“程決,你先出去。”
還想趁機和小美人搭搭訕的程決:“……”
“七哥,其實我覺得……”冰冷的目光朝著他射過來,程決立即改口,“女孩子的房間確實不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