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徽園。
宿嫿對於為何沒去醫院,而是轉道來了一個陌生的莊園並沒有什麼表情。
下了車,宿嫿靠著車門站著,等徐姨把輪椅拿出來。
復古歐式的建築風格異常醒目,處處透著矜貴的奢華,順著道路延伸過去,栽種了不少綠植,俯瞰全景,還有一片不大不小的人工湖。
徐姨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這是什麼地方啊?”
不是說去另一家醫院的嗎?
怎麼到這裡來了?
宿嫿沒說話,反而側頭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黎叔走了過來,笑容和煦得像個慈善的老人:“宿小姐,冒昧將您接來藺家,還請見諒。”
宿嫿神色淡淡地點頭,顯然對被接到藺家一事毫無半分好奇心。
想也知道是藺臻嶸的意思。
“那我帶您去您的房間。”黎叔接手了徐姨的位置,推著宿嫿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至於徐姨,自然有人安頓她。
藺家是盤踞喻城的百年豪門世家,真正的藺家老宅在西城區,榮徽園是藺臻嶸自己的住處。
黎叔推著宿嫿從電梯上到二樓,在客臥門口停下:“這便是宿小姐您的房間了。”
“生活用品這類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服飾也買了些,後面還會再添,私人醫生就住在這附近,隨時都能為您服務。”黎叔笑眯眯地說,“宿小姐您還有什麼需求嗎?”
宿嫿語氣平靜無波地開口:“他的房間是哪一個?”
黎叔笑容不變:“宿小姐問的是……?”
宿嫿啟唇,輕輕吐出三個字:“藺臻嶸。”
黎叔:“七爺住在三樓。”
宿嫿頷首,表示知道了。
“我讓您的保姆阿姨過來照顧您?”
“不用。”
宿嫿自己驅動輪椅進了屋。
客臥的面積比宿嫿在宿家的房間還要大,裝潢簡潔大氣,傢俱也很齊全。
宿嫿將窗簾拉上,不讓一絲光線透進來,以致整個房間昏暗得只能看見影綽的佈局。
她從輪椅上站起來,扶著桌椅和牆面走到浴室。
躺在浴缸裡,女孩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劇烈。
直至唇角溢位血來,順著下頜滴落在素白的衣服上,暈開了一片血色。
她費勁地抬起手,將洗浴開關開啟,水立即放了出來。
冰涼的水慢慢蔓延上來,直到宿嫿的半個身子都泡在了水裡,感應開關才自動將水給停了。
女孩的臉色越發蒼白,就連嘴唇也失了原本的顏色。
這破身子真不經用……
才泡了三分鐘,就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宿嫿抖抖索索地從浴缸裡爬出來,頭重腳輕的走出浴室,身後留下了一路的斑駁水跡……
病美人又發燒了。
傭人發現的時候,女孩都燒得暈過去了。
整個榮徽園都被驚動了。
包括還沒睡的藺臻嶸。
醫生連夜被人拽過來,在藺臻嶸深沉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地給女孩看病做檢查。
一量體溫,醫生嚇得手抖。
這要是再燒下去,人肯定就沒了。
物理降溫和藥物降溫一齊採用,傭人來回給女孩用酒精擦臉,擦身子。
醫生則在配藥給女孩輸液。
藺臻嶸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女孩慘白的側臉,比先前在醫院門口看到的樣子越發嬌氣病弱。
卻依然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