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長劍你就不要想了，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擊殺小動物用的那木製短劍是否可以送我一柄？”

“當然可以，不過這樣的木製武器沒有用習慣你應該發揮不出多少力量，你要來真沒多少用。”

“蠢，我是在為你考慮。”北婷橫我一眼：“看在你分我多吃兔肉的份上，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求人幫你煉製一柄這樣的金屬短劍，短劍需要的材料不多，或許可以送你一柄，但先說好這不是承諾，只是儘量幫忙。”

我訝然看著她，直到她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借低頭掩飾慌亂時我才反應過來。“北婷，怎麼這個世界金屬武器如此稀少，是沒有金屬礦脈嗎？”

“當然不是，只是這些金屬礦石很難冶煉，聽門派煉器的前輩說因為他們冶煉金屬的火溫太低，很多礦石都無法提煉，所以根本煉製不出本星上那樣的武器。”

“本星？我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叫子星，星辰級強者就可以飛昇本星，可以告訴我關於本星的事嗎？”

“本星是遠比我們子星強大的世界，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聽說去哪裡的星辰級就如同這個世界的你一樣，就算是星系級強者飛昇上去也只是弱者，所以很多星辰級、星系級強者不願或不敢突破就飛昇上去，不過如果突破星域級又必須飛昇，沒有星域級強者可以選擇留下。”

“怎麼會這樣？飛昇了就不能回來嗎？你剛才又說本星的武器，沒有人回來那武器又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但在一些強大門派的確有遠超我們能夠煉製水平的武器，前輩們說那就是從本星來的，但飛昇的修煉者從來沒有人回來過。”

看見我沉思北婷笑道：“龍騰，不是我打擊你，這些你就不用想了，那個世界離我都很遙遠，我甚至真的想過修煉到九階星系級就停止修煉在這個世界當強者，我姐就經常罵我沒有追求，其實我也只是說說，星系級或許也不是我可以想的，不過星辰級我還是有信心，看情況吧，在我死亡前或許還是會選擇飛昇去那個強大的世界看看。”

北婷的語氣有嚮往，也有失落和嘆息，而我唯有嘆息，這是命，我只能接受的命運，就如同我被意外送到這個完全陌生不同的修煉世界，就如同我只是低等入門級的資質。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也能夠擁有入門級近千年的壽命，但無論怎樣能夠修煉已經強過娟她們這樣的普通人了，數百年後她們就只是一堆枯骨，而我也最多近千年後就同樣要走向死亡，那時至少已經是星辰級的北婷她們或許還是風華正茂。

天賦、資質、壽命的巨大差異的確能夠讓不同的生命壓抑得不能呼吸，雖然不想接受，但我完全能理解那些高等級修煉者視普通人以及我這樣入門級不是同類生命的不屑，在那樣的生命面前我們就真的只是螻蟻，在這樣的命運面前我同樣無力。

“龍騰，剛才我的話傷害了你嗎？”看見我臉色如此難看北婷不安地小心翼翼問道，女人的直感是可怕的，她清晰感應到了我情緒的低沉和失落。“雖然你只是入門級，但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願意成為你的朋友。”

“謝謝你，即使我知道自己不配，我是沒有資格去想本星那個更強大的世界具體能夠強大到什麼程度，但我有信心在我的生命裡愛惜和保護自己能夠擁有的東西，或許不久後我就會離開回村落去，我會記住你這份友情的。”

我抬頭向她展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在這一刻我感到自己輕鬆了不少，我不知道是否真有所謂命運的存在，我也沒有一定要去超越命運的奢望，但我永遠不會屈服於命運帶給我的一切，就算只是一隻螻蟻，我也是一隻敢於承認自己弱小的螻蟻。

我不會不自量力去挑釁強者，但就算是面對吹口氣就能夠擊殺我的強者，我同樣敢於亮出自己的獠牙，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或許這毫無意義，但對於我的內心那就是我生命的意義，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抗爭的勇氣。

北婷不知道剛才那短時間裡我有過什麼樣的心路歷程，也理解不了我這種底層生命不屈的意義，但她在看見我自信的陽光笑容時有那麼一個時刻的失神，在她上百年的生命裡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入門級在她面前笑得如此陽光燦爛，沒有羨慕、沒有自卑，有的只是坦然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