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二人飛速回望一眼,並肩向遠處走去。
桂暮秋愕然道:“那人是誰?”
葉風舟道:“過路之人。”兩人吃畢晚飯登記一間客房,歇息了會,捱至二更梆響,便悄悄潛出客棧。
飛簷走壁半個多時辰,瞧不遠處有一座高牆大院,門外有六名腰懸朴刀的錦衣人,肅立兩旁。
葉風舟落地一抱拳道:“在下葉風舟,有勞通報。”
其中有名錦衣人躬身,道:“葉亭主請。”言畢,前面引路。
葉風舟點點頭,牽著桂暮秋廝跟進去。
錦衣人帶他們曲曲彎彎穿越幾進拱門,來至一座偌大院落外,道:“葉亭主,請。”
只見裡面懸掛著許多燈籠火把,照得如同白晝。當中擺一條約丈餘長、三尺寬的木案,圍坐著十多個人。
葉風舟朗聲道:“各位朋友,在下有禮了。”
話音剛落,又從廂房內走出五六個人來,俱錦衣短打,勁氣充足。
有個精幹的中年人掃了他一眼,道:“葉亭主,安子衣現在何處?”
葉風舟抱拳道:“這位是?”
精幹的中年人回了一禮,道:“在下探事亭兵都衛鄞州使周蓋。”
跟著他身側一個胖胖的少年施禮道:“葉亭主,在下機要亭機密衛鄞州使武鵬。”
先前坐在木案正中的一名女子見狀,也起身言道:“在下探事亭副亭主梅芷月。”
葉風舟不由大驚,忙道:“眼下總舵吃緊,你們全聚在這裡作甚?”
副亭主梅芷月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喝道:“安子衣這惡賊,夥同朝廷郡主慕容楚楚,一夜之間殺死援衛門數十位兄弟,雁蕩亭衛怎跟他並立於天地之間?於今他在哪裡,快快道來!”這幾句話竟不顧尊卑,聲色俱厲。
葉風舟一怔,惑然道:“你從何得知?”
機密衛鄞州使武鵬道:“葉亭主,請贖在下等失禮無狀,實因飛虎衛使安子衣心狠手辣,援衛門兄弟死傷慘重。”
葉風舟無論如何也難以置信,安子衣會作出此等叛逆之事,然見眾人皆怒不可遏、大義凜然,不似胡亂栽贓。頓時眉頭緊鎖,暗暗尋思。
卻聽桂暮秋突然言道:“慕容楚楚並非朝廷郡主,我才是桂王之女!”
眾人聞言,不由同聲驚道:“你乃桂王府郡主?”
桂暮秋點點頭,道:“數日來毋論衣食住行,我都與風舟待在一起,形影不離,怎會殺死你們的兄弟?”
葉風舟已然明白,她言外之意是為安子衣洗脫罪名,但眼前情況錯綜複雜,安子衣是否真的投靠了朝廷?
梅芷月鼻子冷哼兩聲,道:“你乃韃子妖女,豈會實言相告。”
兵都衛鄞州使周蓋點點頭,道:“正是。葉亭主,這妖女所言屬實麼?”
葉風舟坦然道:“不錯,她便是桂王府郡主桂暮秋。”
梅芷月微微一笑,道:“姓桂的女韃子,既然你是郡主,那我且來問你,安子衣現在何處?”
桂暮秋搖搖頭,道:“我不識得乃安子衣何許人也”
梅芷月雙目一瞪,道:“葉亭主,據飛鴿衛使密報,安子衣率大批樞密院禁衛,於五日前將援衛門兄弟悉數殺死,亭主柳少亭也不知去向,對此你有何看法?”
葉風舟愣道:“向來這中間必有誤會,安子衣自幼在少亭與我等跟前長大,怎會不顧十餘年的情意,而痛下殺手。”
梅芷月點點頭,道:“也罷,那無心道長又作何解釋?”
葉風舟更是一驚,道:“無心道長也被殺了麼?”
梅芷月道:“虧你還記得他老人家,無心居早已化成灰燼了。”
葉風舟愕然道:“你何以斷定,援衛門與無心道長定為安子衣所害?”
梅芷月掏出一張紙條,拋將過去,道:“你仔細看看罷!”
葉風舟展開來,只見上面寫道:“援卒,無心焚。落款是一個飛鴿圖案。”
周蓋言道:“葉亭主,據密使稟報,援衛門有一個兄弟,臨死前說出三個字,你可知是甚麼?”
葉風舟略作思索,道:“莫非安子衣三字?”
周蓋點點頭道:“不錯,我們雁蕩亭衛屹立江湖數十載,居然出現這樣的叛徒,按照門規敢當如何處置?”
葉風舟低頭想了想,道:“此事還須待我返回總舵,與展老亭主他老人家商議。”
梅芷月恨聲道:“安子衣勾結韃子,你卻帶著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