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七回 洪涯溼雲

聞聽,也道:怪哉,你且慢慢講來,可知傳訊之人是誰?我回他說:傳信之人乃探事門飛鴿秘使,戴著面罩我也不知是誰。子衣滿面驚恐,自言自語說:莫非是她,她也屬十六衛之人?我也不知他所指是誰,便問:你說的那個她是誰?子衣卻道:沒甚麼,許是我忘了。我放心不下,次日死纏著與他一起前往臨安府。孰料途中,碰上一個白髮瞽者,直往坐騎上撞,並言:二位年紀輕輕的,何必送死。還道臨安府戒備森嚴,更有黃山五雄與穀梁多羅守護。說完,便縱身而去。那白髮瞽者輕功甚是厲害,我與子衣追了許久都沒趕上。無奈只得放棄,接續前行。待進入永嘉縣城,立即踅摸一家客棧。我自幼在叔伯師兄姐處,討教過不少兵法遁行學問,深知倘歇在一起,出事必定全軍覆沒。”

葉風舟頷首讚道:“塵兒天資聰慧,子衣也不如你。”

展輕塵長嘆口氣道:“於是我將想法告知子衣,暗暗潛出客棧。在右側鄰近處,又登記了一間客房。孰料醒來時,竟躺在牆上懸著油燈的地牢之中,毋論我如何呼救,也無人理會。”說到此處,渾身微微一顫,似對當時情景仍心有餘悸。

葉風舟憐惜道:“教塵兒受苦了。”

展輕塵拭抹一下眼淚,笑道:“雖擔驚受怕的,然也並未吃甚麼苦頭。餓時有人送膳食,冷時有人送絲裘。也估摸不出過了多久,半夜裡忽聽‘噗噗噗噗’聲響。我忙睜開眼坐起瞧去,不知何時,面前站著兩個顫巍巍的老人,一個拄枝羊角鐵柺,另一個手裡拎著個菸袋鍋子。而門外四個看守,業已倒在地上。那老嫗問道:你喚甚麼?我說:你管我喚甚麼!那老嫗聽了,‘啪’的就打我一巴掌。我登時氣得咬牙切齒,站起預備還擊,那知方抬右手,正待摑她臉上,卻被她衣袖輕輕一佛,便摔倒在地上。此時才知曉,他們已將我的穴道封住。那老翁道:女娃娃,若想皮肉少遭些罪,還是別逞強了,快說吧。老嫗冷笑一聲道:不說我們也知曉,你乃雁蕩展老頭唯一的女兒,是也不是?說完,挾著我就帶到這裡來了。”

葉風舟聽完,不由皺眉苦苦思索。

冷小宛道:“風舟,雨漸轉小,我們明日去尋舜申掌門,還是即刻動身?”

展輕塵又露出頑皮神色,笑嘻嘻道:“風舟呀,這位是誰個?”

冷小宛臉色一紅,低眉垂眼道:“塵兒,你......”

展輕塵摟住她的脖頸,道:“我來瞧瞧,如此標緻的女娃娃,是該喚你葉大嫂呢,還是喚你葉家姐姐呢。”

冷小宛佯裝生氣,臉色一沉道:“死塵兒,不理你了。”

逗得展輕塵更加把持不住,‘咯咯咯’直笑的花枝亂顫。

葉風舟方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二人,問道:“你笑甚麼?”

冷小宛道:“風、葉大哥,外面大雨緩小,我們可要趕路?”

展輕塵卻變得一本正經,正色道:“風舟呀,你還走不走啦?”

冷小宛揮動粉拳,輕輕捶打著她,嗔罵道:“教你使壞,教你使壞......”

展輕塵邊躲閃邊吐舌捉弄,道:“葉大嫂,我喚的不好聽麼?”

葉風舟亦是窘得一時耳根發燙,道:“即便動身,遲則生變。”說罷,起身往外走去。

冷小宛、展輕塵仍相互嬉鬧著,緊隨其後。

待來到洞外,葉風舟打唿哨喚來踏雪玉騅,將二女扶將上馬,自牽韁步行。

浮玉山又名天目山,遠看峰戀疊翠,古木蔥蘢,有奇巖怪石之險,有流泉飛瀑之勝,素負‘大樹華蓋聞九州’之譽。山中有生一種野獸,虎身牛尾,叫聲猶如狗吠,名曰‘彘’,常食人。苕水發源地便於北坡,朝北方向流去,注入震澤,潭中盛產觜魚。

宋朝抗元名臣李長孺,曾在《沁園春之送洪漕使憲閩》裡賦曰:“天目山房,洪崖老仙,親授一燈。自檄草參籌,賓筵領袖,鼎梅助味,省闥權衡。華國文章,立朝風力,猶有老成人典刑。如公樣,盍夜趨宣室,晝對延英。乘軺惠我湘民。作翼軫中間一福星。正千艘漕玉,張頤西嶠,單車把繡,將指南閩。過闕留中,歷階而上,方值漢朝更化新。南中事,若君王問及,老弗能勝。”

行至山下,見觀宇兩旁守著兩位道童。

葉風舟忙進前作揖道:“煩勞二位通報舜申掌教,就說故交來訪。”

左側道童鼻孔朝天,斜睨他一眼,道:“每日想見掌教的人多了去,你有何憑據?”

葉風舟略作思慮,言道:“此劍為證。”

冷小宛忙跳下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