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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聖手藥仙

草諸書而言也。衝遠既引舊說,復疑其非鄭義過矣。漢書引本草方術而藝文志闕載,賈公彥引中經簿,有子儀《本草經》一卷,不言出於神農。至隋經籍志,始載《神農本草》三卷,與今分上中下三品者相合,當屬漢以來舊本。隋志又載雷公本草集註四卷,蔡邕本草七卷,今俱不傳。自別錄以後,累有損益升降,隨時條記,或傳合本文,不相別白,據陸元朗經典釋文所引,則經文與《名醫》所附益者,合併為一,其來舊矣。孫君伯淵偕其從子因《大觀本草》黑白字書,釐正神農本經三卷,又據太平《御覽》引經雲,生山谷生川澤者,定為本文,其有預章,朱崖,常山,奉高,郡縣名者,定為後人羼入。釋本草者,以《吳普》本為最古。散見於諸書徵引者,綴集之以補《大觀本》所未備,疏通古義,系以考證,非澹雅之才,沈鬱之思,未易為此也。古者協陰陽之和,宣贏縮之節,凡夫含聲負氣,以及倒生旁達,蠉飛蝡動之倫,胥盡其性,遇物能名,以達於利用生生之具,儒者宜致思焉。淮南王書曰:地黃主屬骨,而甘草主生肉之藥也。又曰大戟去水,葶藶愈張,用之不節,乃反為病。論衡曰:治風用風,治熱用熱,治邊用蜜丹;潛夫論曰:治疾當真人參,反得支羅服,當得麥門冬,反蒸橫麥,已而不識真,合而服之,病以浸劇,斯皆神農之緒言,惟其贍涉者博,故引類比方,悉符藥論,後儒或忽為方技家言,漁獵所及,又是末師而非往古,甚至經典所載鳥獸草木,亦輾轉而昧其名,不已慎乎!後漢書華陀傳,《吳普》從陀學,依準陀療,多所全濟,陀以五禽之戲別傳,又載魏明帝使普為禽戲,普以其法語諸醫,疑其方術相傳,別有奇文異數。今觀普所釋本草,則神農、黃帝、岐伯、雷公、桐君、醫和、扁鵲,以及後代《名醫》之說,靡不賅載,則其多所全濟,由於稽考之勤,比驗之密,而非必別有其奇文異數,信乎!非讀三世書者,不可服其藥也。世俗所傳黃帝、神農、扁鵲之書,多為後人竄易,餘願得夫閎覽博物者為之是正也。”

接下便是融合世間萬物,煉毒、解毒之法。

安子衣看罷大駭,道:“老人家,你這是何意?”

無心道長背手遠眺門外山巒,幽幽長嘆,道:“貧道乃方外之人,不想再結納這亂世孽緣。於今後你便是我的關門弟子,萬不可強者為雄,斯則棄德任力,逆行倒施,有一於此。”

安子衣聽言十分惶恐,便跪地泣道:“常言曰,生老病死,天災人禍,皆為定數。即便師傅終老深山,又豈能逃脫這俗世紛擾?何如同弟子前往雁蕩山,共助展老亭主匡復大業。”

無心道長輕咳一聲道:“韃子強我疆土,戮我百姓,貧道常有所見,又焉能時不痛心?只是這天底下善惡邪正,誰又能說得清楚?”

安子衣磕頭如搗蒜,喚道:“師傅!”

無心道長慘然一笑道:“從正修持須謹慎,掃除色慾自歸真,割斷絲蘿乾金海,開啟玉鎖出樊籠。此皆祖師大慈大悲,教人去色慾而趨生路也。夫色慾一事,為人生要命第一大關口,最惡最毒。何以知其為要命關口?凡人一見美色,便魂飛魄散,淫念即動。淫念一動,慾火即起,氣散神移。形雖未交,而元精暗中已洩,性已昧,命已搖。故修道者,戒色慾為第一著。但色慾最不易除,亦所難防。人自無始劫以來,從色道中而生,從色道中而死,生生死死,大半是色魔作殃。色魔有動這於天者,有出之於人者。動之於天者,是歷劫根塵,發於不知不覺之中,起於無思無慮之時;出之於人者,見色而情生,遇境而神馳。古今多少英雄豪傑,諸般大險大難境遇,能以過去得,獨於色魔一關皆被擋住。徒兒切記:種瓜得瓜皆定律,種豆如何把瓜求。相由心生真常道,命由心轉有因由。知過能改神靈佑,棄惡從善永無憂。莫道作惡無報應,報應來時苦不休。”說罷,拂袖而去。

安子衣跌跌撞撞追出門外,悽聲喊道:“師傅,師傅......”遂趴伏在地,望其背影三叩九拜。

遠處傳來歌謠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1。”

安子衣滿腹冤屈難以自抑,立起不由得仰天長嘯。

忽聽有人言道:“子衣,可是你麼?”

安子衣淚眼迷離,循聲扭頭一瞧,登時唬得大驚失色,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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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釋:出自詩經《陳風·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