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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烽火獨龍

漢拳的‘雙加捶’式迎面打去。

許無慎爾倫與其他六駿隨即圍將而上,霎時之間掌腳重重。

展南征接了方十餘招,不由大驚:“這幾人怎會少林寺的羅漢拳,莫非乃佛門俗家弟子?”

少林十八羅漢拳,相傳創自天竺僧人達摩。梁大通丁未,達摩赤足踏入中原,在少林寺演說禪宗,見眾僧個個面黃肌瘦、精神不振,甚有萎靡盹睡、病體夭折者,慨然曰:“出家人雖不以軀殼為重,然亦不容不澈解於性,使靈魂離散也。欲悟性,必先強身,則軀殼強而靈魂易悟也。”於是乎,創羅漢拳十八手授以僧眾,修煉不過數月,則個個精力充沛,此其起始也。

但在當時,所謂的羅漢拳者,只此十八手,亦並無先天后天之名目也。

直到金元時,白玉峰披剃入山,得此十八手,乃融合變化、闡幽發微,增為一百十八手,以符一百一十八羅漢之數。至此始將達摩所傳之十八手,進號曰先天羅漢拳元始十八手,而白氏一百十八手,則謂後天羅漢拳也。

羅漢拳的先天與後天,也就是定形與發展。所以凡是後期以達摩十八手或白氏一百十八手為宗法形成的羅漢拳,均可稱為後天羅漢拳。

先天羅漢拳,即其起始之十八手也,是少林各師派之正統宗法,法止十八手,精華所薈,不失本真。自佛教祖師達摩傳出世來,名家巨手多有承傳發揮,其基礎是初祖達摩所傳的禪法:“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在其練法中,始終體現以‘無念為宗’之禪宗精神,側重於呼吸吐納,氣行六脈,守心住緣,止心不亂,故稱之為‘少林心法羅漢拳’。

葉風舟雖與西域八駿較量過數次,但覺得若將陣法堪透,便能個個擊破,是以未細察他們的拳腳功夫。

展南征乃何許人也,他作事一向謀無遺策、滴水不漏,怎會不查清敵情,草率冒進?旋騰挪閃格,伺機觀察地方招式。

只見阿兒刺合合突然之間雙掌並用,呼呼連下殺手。

展南征驀地飛出一腳,猛向他小腹踢去。這一招“撩心腿法”去勢奇急,速度異常迅捷。

兀良哈速慌叫道:“五哥當心!”隨即移形換位,將勁力運於右足之上,大喝一聲,硬生生接了他這一腳。只聞‘嘭’的一響,便倒飛出丈餘開外,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撫著右腿倒吸一口涼氣。

展南征看出他們個個皆屬當今絕頂高手,待八人攻來頗感吃力。如此久鬥下去,唯恐難以支撐。況對方且有穀梁飛鶴虎視在旁,隨時都會飛身殺入。彼時非但救不出雁山亭衛,只怕自己也會葬身在這獨龍柱前。這時難得抓到對方破綻,豈肯留半點情面,這一招‘撩心腿’式,居然使出了十成功力。

再瞧兀良哈速單掌支地,運勁想要站起,陡感腳裸處傳來一陣劇痛,忙伸手扶住大樹,道:“大哥,右腿斷矣。”

老六札刺兒呼哩與他平昔裡最為親密,聞言大怒,低吼一聲,飛身晃掌直撞對方。

展南征打傷兀良哈速破了對方陣法,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五指如同鐵爪一般,迎著札刺兒呼哩胸前疾探而至。

巴鄰亦赤忙叫道:“七星北斗陣!”

察合帖木兒抽身一躍,閃在札刺兒呼哩位置,右掌呼的一聲,往展南征‘百會穴’直拍而來。

跟著孛羅忽勒左掌一抬,向對方胳膊劈到。

展南征無法進擊,只得錯步往旁避開。

札刺兒呼哩乘機竄出,換到察合帖木兒方位,運氣稍作調息。他眨眼之間轉危為安,也嚇得一身冷汗,但胸口還是吃了對方一抓,鮮血沁溼已成布條的衣衫。

兀魯特禾尼與巴鄰亦赤一齊揮拳,疾向展南征左右‘太陽穴’疾擊。

札刺兒呼哩、許無慎爾倫則飛身躍起,往燕南征前後心打到。

孛羅忽勒、察合帖木兒、二人同出‘低鞭腿’式,猛掃向他下路。

止餘阿兒刺合合獨自遊走外圍,作勢隨時補陣型之缺。

這時,只聽有人大聲叫道:“師弟,速走騰蛇,踏景門、襲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