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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又續別離

安子衣黑暗之中採摘了許多草藥,旋急匆匆趕回無心居。

密室內只一件長衫鋪地,展輕塵卻不知去向。

嚇得安子衣慌忙奔出密室,衝向庖房察看。但見灶穴灰燼尚有餘溫,鍋中冉冉透著米香。他不由自語道:“莫非塵兒醒轉做好飯菜,等的不耐煩便上山尋找我矣?”想到這啞然一笑,胸中柔情湧動。

就在這時,大門外隱隱約約沉重腳步作響。

安子衣頓時又驚又喜,嗖地竄將出去,心想:“定是塵兒,我的妻子回來了!”

但見月光下走進四個人,卻乃燕山派弟子鍾永國、徐永泰、邱永民、駱永安等。個個衣冠不整、血跡斑斑,估料剛剛遭遇過官兵。

安子衣大失所望,正欲向前施禮招呼。

大師兄鍾永國略微打量他幾眼,謂之徐永泰,道:“二師弟,你去房裡瞧一瞧。”

徐永泰應了聲是,拔出朴刀與四師弟駱永安走進堂屋。

鍾永國則與三師弟邱永民相互攙扶,蹣跚行至涼亭內,相對坐在石凳上,似在支耳傾聽甚麼。

安子衣見他沒認出自己,暗付:“這也難怪,平昔裡除護衛亭四門衛使外,其餘十五亭亭衛俱戴面罩,那日在浩然樓相見亦是如此。”遂轉身邁入庖房,端著一碗米飯,旁若無人的坐在門檻上,邊吃邊尋思,道:“冀州燕山派的暗器手法,在武林中與四川唐門齊名,當今罕有敵手,這幾位怎敗得如此狼狽?”

少頃,徐永泰手拎朴刀叫道:“師兄,不過是戶普通人家。”

鍾永國這才長吁口氣,顯是鬆懈了戒備之心。道:“小兄弟,飯菜可有多餘?在下......”話未說完。

驟聞遠處‘咯噠噠、咯噠噠......’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

鍾永國騰地站起身來,伸手從腰間拽出一把軟劍,沉聲道:“你們三人快走,我留在這裡抵住官兵!”

徐永泰跳到他跟前,直著脖子道:“我們不走,死便死了怕個甚麼!”

鍾永國皺眉怒道:“胡說,你要燕山派從此絕跡江湖麼?若是如此,師傅死不瞑目!”

邱永民大聲道:“你二人快走,我留下和師兄拒敵!”

駱永安‘嗆啷’揮起朴刀,道:“二哥說的對,死就死了!”

安子衣見燕山同門大義凜然,臨危不懼,心中欽佩不已:“這才稱得上英雄好漢,我豈能置之不理!”

‘咴咴咴’一陣長嘶,馬蹄聲已在牆外停住,估料有十多餘騎,叫喊著圍住無心居。

鍾永國嘆口氣道:“於今想走也走不脫,給官兵困在這裡了。”

安子衣忙端著碗,站起身道:“幾位跟我來!”

鍾永國等神色一怔,迅速隨他躲入暗室。

暗室門剛剛關閉,便走進三名黑衣漢子。

安子衣仍坐在堂屋門檻上,若無其事的吃著飯斜眼望去。

只見這三名黑衣漢子皆顴骨凸起,步伐穩健有力。

當先那名黑衣漢子獐頭鼠目,相貌甚是猥瑣。他向安子衣瞪了一眼,並不理會,揮手喝道:“搜!”

其餘兩名黑衣漢子齊一抱拳,道:“是!”遂一人衝入堂屋,另一人闖進庖房。

當先黑衣漢子身影微晃,便飛起躍到涼亭上掃視周圍。

安子衣一驚:“果真是樞密院禁衛,武功好生了得!”

去庖房的那麼黑衣漢子先跑出來,大聲道:“桂大人,不在這裡。”

堂屋的黑衣漢子也躍至院中,抱拳道:“啟桂大人,無有!”

喚作桂大人的黑衣漢子從涼亭上落下,愁眉沉吟道:“他們四人沒有坐騎,且二人都受重傷,照理不會逃遠,此處又沒有別的人家。李校尉,你再率人仔細找找!”

李校尉笑道:“這天寒地凍的,估料多半是躲在了甚麼山洞草叢之中。咱們休嫌煩勞,再到外面搜一搜。那幾人暗器著實厲害,大家須得小心。”

桂大人扭身要走,突然止步,大聲道:“小子,有沒見到四個精壯漢子打這裡經過?”

安子衣口中嘟嘟囔囔嚼著米飯,搖一搖頭,道:“他們適才在這裡與人打過一架,便朝別處跑了。”

李校尉附和道:“桂大人,他所言非虛,屬下見堂屋內雜亂不堪,似有惡鬥過的痕跡。”

桂大人點一點頭,道:“小子,你可知他們朝哪一邊跑的?”

安子衣慌忙立起身來,道:“他們都會武功,好像往西邊去了。小的剛才躲在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