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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回 彌猴幢伎

玉絲帶繞蠻腰,烏雲布履匿金蓮,翠紗折裳裹雙嬌。真個是英姿颯爽,嫵媚動人。忍不住“咕咚、咕咚”連咽幾下口水,竟然看得痴了。

安子衣卻心下一凜,心道:“他如此維護碧雪劍法,定然與雁山有莫大幹系!難不成是飛鳳衛使,抑或我從未謀面的十六亭衛?”

衛同僉陡見有個妙齡佳人,在那裡嬌滴滴的發嗔,禁不住也色眯眯的盯住,垂涎三尺。

那悟性和尚畢竟是空門弟子,愕然之下單掌豎起,道:“阿彌陀佛,請女施主賜教!”

白衣女子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娓娓言道:“碧雪劍法是由《玉皇真經》、《莊子論劍》兩大經藏糅合而出,講求的是快慢相兼,剛柔相含。練習時要求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亦需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像爾等這般只顧一味的胡劈亂砍,簡直有辱道教經藏!”他說話雖聲色俱厲,辭嚴義正。然聽者莫不覺得如沐春風,有種說不出的繚繞順耳。

如果講此番話的是個莽髯大漢,恐怕大夥早就圍將上前亂打他一頓矣。但白衣女子生得如此美若天仙,身姿綽約婀娜,試問誰不想親近香澤,把酒作陪?

衛同僉又“咕咚”嚥了下口水,起身走過去,抱拳道:“在下樞密院同僉衛孛端察爾·尼衛,請教姑娘芳名?”

白衣少女瞧也未瞧他,依舊自顧自的飲酒。

衛同僉乾咳兩聲,道:“既然姑娘乃武林中人,不妨請來上坐。”說著話伸手去拉。

白衣女子佛動翠袖避開,隨即柳眉倒豎,怒道:“滾到一邊,姑奶奶無工夫觀賞彌猴幢伎!”一句話,顯然是將大家全部都罵了。

任師弟聽到早已大不耐煩了,大刺刺進前叫道:“管你有沒有工夫,爺爺偏教你作陪。”

白衣少女“嗆啷”一聲拔出寶劍,道:“我把你個狗韃子,找死麼?”咻地一劍便刺向對方胸口。

喚作任師弟的禁衛萬料不到他出招如此迅速,但自己一路“華嚴刀法”業已浸淫十餘年,早練得熟駕輕就熟,隨即還了一招“力劈華山”式磕檔。

白衣女子叫道:“踏雪尋梅!”躍上桌子,斜斜一劍橫削。

任師弟慌倒縱尺餘,使招“童子迎賓”式前掃下勾攔。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道:“山窮水盡、順水推舟、水中撈月、拖泥帶水、上善若水、水漫金山、望穿秋求!”

衛同僉駭然頓時大驚,情知師弟非他對手,忙雙掌一招“推門望月”拍向對方右臂,以解千鈞一髮之危機。

那知白衣女子足尖在桌上一點,竟嗖地越過他的頭頂,嬌聲道:“抽刀斷水!”身形微晃,早閃到任師弟左側,橫劍往他脖子上削到。

任師弟唬得面如土色,急忙翻起刀刃朝上挺舉。

白衣少女咻地又閃到他右側,仍橫劍往他脖子上削來。

眼見只須他手腕一抖,任師弟必然腦袋搬家。

安子衣在旁也看到怛然失色,欽佩不已,心想:“莫說他們,就連我不是他的對手。”

衛同僉等俱唬得一跳,呼啦啦亮出各種武器撲了上去。

只見白衣女子嫣然含笑,道:“狗韃子,死有餘辜!”說著緊握劍柄,手腕猛地一使勁。

遂聞“噗通”一響,任師弟栽倒在地,脖頸處咕咕往外冒血,登時兩腿一伸氣絕身亡。

衛同僉見狀哇哇大叫道:“這女人乃雁山賊寇,休放走了他!”

白衣女子“唰唰唰”連刺三劍,迫退眾人,咯咯笑道:“爾等接著耍彌猴幢伎,姑奶奶去也!”嬌軀一轉,宛如乳燕穿林般射向窗外。

衛同僉怒吼道:“追!”率一眾和尚道士以及勁裝漢子,擁簇著奔出旅舘。

安子衣忙拋下一錠銀子,道:“店家,那女子的費用算在我頭上!”跟著嗖地飛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