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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回 梅潭英魂

驟聽得歡喜佛一聲怒吼,運起三環聚氣功,足下弓步龍形樁,使出“扳指功”猛力戳出。展南征乾手運到九五爻飛龍在天,坤手運到六五爻黃裳,加之《玉皇真經》罡元,疾擒對方右臂手腕。歡喜佛身子一晃,教他往前帶了兩步,左手揮掌成盾,迎胸夾風呼地拍去。展南征視若無睹的鬆開五指,揮手往外輕輕一格。這招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乃“三世七拳”之精髓“四兩駁千斤”式。歡喜佛原地滴溜溜向外轉了半圈,大驚之下拿“弓步樁”站穩,使招“太陽掌”中的“丹鳳朝陽”式,右掌斬削敵人手腕。

瞬息之間,兩人已鬥了七十餘合。

一旁觀戰的伊無雙心下暗付:“眼看九大門派即要攻打上來,須尋個脫身之計。”

展南征前足踏陽、左足踩陰,使招“如封似閉”式揮拳打出。只聽得“噗”的一響,正中對方左肩。歡喜佛順勢縱起一躍,方才卸解勁力,卻覺得胸口氣血汩汩翻滾,半條胳膊隱隱作痛。

冷小宛撫掌道:“老時妖,你怕了罷?”

歡喜佛呵呵而笑,道:“展南征的武功雖略勝一籌,但我們兩百招亦難見高下,況且老朽傷能自醫,又何懼之有?”

伊無雙走到燕南征身邊,低聲道:“老亭主,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此時,忽聞林中有個哀哀聲音,道:“師兄,你我於今年紀都大了,為何不在顯聖洞奉香禮佛,偏偏要下山蹚這骯髒渾水?”話語甫歇,一個病懨懨的白髯老翁,身穿青衣僧袍,咳嗽著蹣跚從樹後現出身來。

歡喜佛高興的大步邁將過去,呵呵笑道:“師弟,你終究還是來了。”

那病厭厭老翁哭喪著臉,哀聲道:“師兄陸續七次飛鴿傳書,我怎敢漠然置之。”

冷小宛頓時恍然大悟,掩嘴咯咯一笑,道:“我道是誰,原是崑崙山狗竇之中的兩隻癩蛤蟆,怪不得如此厚顏無恥,令人嫌惡!”

(狗竇:狗洞。《漢書·東方朔傳》:“夫口無毛者,狗竇也。”)

病厭厭老翁斜睨他兩下,道:“論年紀我做不得你爺爺,也做得了你父親,女娃娃生得花容月貌,怎連個話也不會說?”

冷小宛柳眉蹙起,道:“我呸!像爾等這些言而無信,卑躬屈節之徒,做得獵犬守家護院,姑奶奶也不情願!”

伊無雙恐激怒二人無法脫身,忙道:“晚輩伊無雙,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病厭厭老翁咳嗽兩下,哀哀的道:“不敢,老朽乃崑崙二聖悲傷佛。”

展南征右掌豎胸打個稽首,喏聲“福生無量天尊”,道:“兩位既是佛門弟子,就應恪守清規戒律,不該叛經離道,投靠朝廷甘當鷹犬。”

歡喜佛笑呵呵道:“老朽並無惡意,只是替晉王爺請展亭主前往大都一敘。”

展南征長吁了口氣,正待答話。

卻聽病厭厭的悲傷佛哀聲言道:“師兄,出家人不打誑語,他若真隨你去大都,你會放了他們麼?”繼而看著燕南征,哭喪著臉,道:“阿彌陀佛,老人家便是十六亭總亭主展南征麼?”

展南征頷首道:“正是區區。”

悲傷佛揮袖拭一拭淚水,哀聲道:“展南征,晉王爺吩咐,請你交出藏寶圖和總亭主金牌,咱們便相安如故。否則,你及早預備後事罷。”

冷小宛聽了又按耐不住,嬌叱道:“你家裡死了多少人,不停在這裡哭天抹淚?寶圖乃前朝抗金英雄韓世忠、梁紅玉夫婦留給我們的,憑甚麼交給你?莫非仗著你猶如深閨怨婦似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會哭會鬧?”

悲傷佛流出兩滴淚珠,哀哀的道:“目無尊長,該打!”體形倏地一晃,並指點他胸前“璇璣穴”。

展南征瞧得仔細,倉促之下使出“靈狐穿林”式激射過去,舉掌運勁一撥,道:“住手!”

安子衣慌持劍錯步閃出,使招“傲雪尋風”式橫削而下。然為時已晚,冷小宛陡然眼前發黑,哼也未哼一聲,遂搖搖晃晃迎面後跌。伊無雙業已飛身而至,堪堪接住了他。

悲傷佛一招制敵後,接著足尖點地往旁躲避。展南征並起食中指,隨即徑向他“肩井穴”戳來。悲傷佛腳未落地,右爪一翻扣他手腕。展南征側身讓開,雙指已然點在他的肩上。歡喜佛右爪探到半空,只覺半身一麻,立時使不上絲毫力氣,托地躍到師兄身邊。

伊無雙急喚道:“宛兒、宛兒。”

展南征察視一下,藹然道:“切莫擔憂,我來給他解穴。”並指“咻咻”兩下。片刻之間,冷小宛“嚶嚀”一聲徐徐張開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