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就像我們都喝醉了酒,然後用手指著試探對方,但又害怕破壞這一刻充斥著荷爾蒙的氛圍,於是沒有急於去牽住對方的手,彼此沒有確定的身份去約束對方,像風箏一樣,好像有一根線在手上,但風箏往哪飛你管不了,只能相互拉扯。”
“可是,這應該是兩個人正式在一起之前的一種正常狀態吧?”
“要是兩個人在一起了,那確實是正常的狀態,可是,現在還有一種曖昧,叫做斷崖式曖昧啊。”
“斷崖式曖昧又是什麼?”
“當然是曖昧到極致,當你以為你們之間的感情要進入到下一個階段時,對方突然對你愛搭不理,而你甚至沒有立場和身份要求得到回應,你只會陷入巨大的情緒落差,然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這麼可怕?”
“我跟你們說啊,曖昧讓人受盡委屈,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沒有身份的佔有慾最可笑,你們可擦亮了眼睛吧。”
說的人一臉認真,聽的人也很專注,大家似乎都很贊同這位女同事的說法。
只有背對著他們的林時遇,臉色逐漸蒼白。
她說的,好像就是他的現狀。
這段時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彷彿把他丟進了油鍋裡,不斷地煎炒著,讓他備受煎熬。
然而,正是這種痛苦,讓他看清了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他肯定,他是真的喜歡於未然!
哪怕,他們之間只見過兩面,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她的喜歡。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喜好。
他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沒有特別喜歡的興趣愛好,更沒有特別喜歡的人。
對於人,別說特別喜歡了,他連喜歡都不曾有過。
初中和高中時期,周圍許多同學和朋友們都開了竅,開始了青澀的戀愛,陷入了情感的旋渦。
在他們為了所謂的喜歡要死要活的時候,林時遇卻是個未開竅的榆木疙瘩,一心一意撲在了學習上。
畢業步入職場後,周圍的同事們早已不再執著於單純的喜歡,而是開始注重彼此是否合適。
他們尋找的已不再是簡單的戀愛物件,而是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婚姻伴侶。
此時的林時遇,依然是那個眼中只有工作,對感情之事毫無頭緒的呆子。
當然,以他的條件,暗中喜歡他的人不在少數。
正所謂“青山不就我,我來就青山”。
曾經有過很多女孩子向他表白,但那時的他並不懂得何為喜歡,一開口便把人家氣得半死。
甚至連局裡新來的警花,都被他的冷漠嚇退了。
從那時起,他在系統內就成為了戀愛絕緣體,宛如一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大家預設他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局裡但凡來了新的女同事,不等她們說什麼、做什麼,就有好事的同事給她們科普他的不近人情。
對此,林時遇還挺滿意的,這能為他減少很多麻煩。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他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從未覺得一個人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哪怕家裡明裡暗裡的催他談個戀愛,哪怕像他外甥那樣的幾歲小朋友,話還沒有說順溜就開始學會了表白,字還沒認全就開始給女孩子寫情書,他也理解不了這戀愛究竟有什麼好談的。
但當見到她的那一刻,一切都改變了。
他發現自己對她的關注已經超出了常理,他會不自覺地想起她,會無數次想象著與她再次相見的場景,會渴望與她在一起。
這份感情對他來說既陌生又突然,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和處理。
但他不想逃避自己的喜歡,所以他勇敢面對自己的感受,向她表白心意。
只是這結果,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仔細回想他們接觸的點點滴滴,他再次確認了一個想法,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無視別人的訊息。
比起她故意不搭理,他覺得她遇到事了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他聯絡不上她。
無論從工作性質而言,還是從個人性格來說,林時遇都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可他這一個月以來的種種跡象,還是讓身邊的同事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這天,他被局長請到了辦公室。
林時遇剛入行時,就是局長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