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對視,右手握了上去:“你不害怕麼?”
星星笑了笑:“害怕什麼?害怕你的頭髮嗎?”
梅子喻身子一抖,甩開了他的手。
他注意到她會擅自搖擺、仿若有自我意識的長髮了。吃掉男鬼的頭、頭髮變得超出控制這件事,連兒童文學都不清楚。
“我也一起執行。”似是看出了梅子喻一瞬間的驚慌,兒童文學湊上前,站到她身邊:“我相信你。”
梅子喻的眉間條件反射般地一陣抽搐。
我相信你。上次說出這句話的還是灰燼,現在他已經死了。
在他盲目地相信梅子喻可以救他之後,草率地死在了出口。
她轉頭,看到兒童文學無比堅定和信任的目光,不由得一陣頭疼。她就算真的和獵人對上面了,還可以用掉一次獵人標識召喚紙神或者什麼替身出來救她。但兒童文學恐怕只會白白地死掉。
一縷髮絲纏上了她的小腿。雖然,死掉也沒什麼。梅子喻心想。
……怎麼能這麼想呢?梅子喻猛地回神,用力搖了搖頭。上一次自己無能為力也就算了,下一次也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隊友去送死嗎?
“……算了,換個計劃。”她嘆了口氣,無奈道:“我還有獵人標識和一張替身n卡,就讓我的替身來做這件事吧。”
她本不想就這樣用掉這張替身卡的。
星星聞言一個挑眉,芝士則瞪大了雙眼:“這又是什麼東西?!”
……
講解完獵人標識和替身卡的使用後,芝士歎為觀止:“……這遊戲還有這種玩法,我從來沒見過。”
獵物就是獵物,沒見過哪個獵物化身獵人和真正的獵人硬剛的。
梅子喻調出了卡牌介面,略有些犯愁。
n卡只能用一次,不知道在地下車庫裡能啟用出什麼東西來,也不知道這次的替身能否自由操作。ssr的替身可以聽她指令,但n卡的等級更低,多半不會理解她說的話,說不定能做的事情都很有限。
先試試能抽到什麼卡再說吧。
她點選獵人標識,用掉了第二次使用機會。正要調換介面,無數畫面在一瞬間湧入腦海,高樓、荒地,各式各樣的地段並不重複。
——是其他衛生紙替身的視角。
果然,可以重複使用的ssr替身卡在使用獵人標識後又會繼續啟用。
好訊息是,又有機會見到紙神了。壞訊息是,這傢伙現在完全不聽自己的命令,還不知道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大部分紙片都離開了商場,隨風飄去。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什麼都沒做,似乎只是在漫無目的地漂浮著,觀察著一切。如此多的畫面之中,應該有一幕是紙神的視角,但梅子喻無法判斷究竟那一幕是。
不過,不在這裡的監視對她來說並無意義。她正努力摒除腦子裡紛亂的畫面,忽然,一絲血光奪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微微一愣,朝著那一幕畫面定睛看去——
一隻紙手指向某個驚恐奔跑中的玩家,另一個紙片如同之前殺死男鬼那般塞住了這個玩家的口鼻。玩家痛苦地哀嚎,雙手捂住臉,痛苦地亂抓著,一道道血痕中滲出鮮紅的顏色。最終,他癱倒在地,臉變得紫漲,胸口不再起伏。
他死了,被梅子喻的衛生紙替身殺死了。
梅子喻也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她聽到自己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響,那是事情發展出乎她意料時的驚懼與恐慌。
它們為什麼要殺了這個玩家?
“獵人,都該死。”
熟悉的聲音響起,是紙神。
“打破和平的東西,都該死。”
紙神已經發展到……根據自己的三觀和意志,擅自殺人的地步了嗎?
那和梅子喻擁有著同一張臉的紙神走到了這個視角的替身對面,忽然轉過頭來,與她對視。
梅子喻不覺出了一頭冷汗。
紙神揮了揮手,倏地,所有替身視角同時關閉,她腦海中一幕幕各不相同的畫面只剩下一片漆黑。
“……”
“你怎麼了?”兒童文學在她眼前揮手,“標識不能用嗎?”
梅子喻猛地回神,發現三人都在看她。
“……沒什麼。”她擦去額頭的汗,輕聲道:“剛在想事情。”
紙神關掉了她“視覺”的許可權嗎?這是否意味著它已經不再只是一個替身,而是擁有自我意志,同時也能控制自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