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男剛要把鉤子取下來,兒童文學就唰地變回了人,嚇得他向後一跳,另兩人倒好像早有預料,淡然地站在原地。
“你……在這裡超過五分鐘了?”高個男驚訝道:“你怎麼……”你怎麼還活著?
後半句話沒有問出來,但在場的都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我們已知的規則是不會錯的。”眼鏡女問道:“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漏洞?”
兒童文學瞥她一眼:“如果要交換情報,需要一條換一條,你們先說。”
“原地停留不能超過五分鐘。”長髮男說了條大家都知道的。
“開車不能超速。”兒童文學也回了條眾所周知的。
之後,就是沉默。
有時候,獵物之間的合作也很難達成。
“我知道了。”眼鏡女忽然說道:“我們變身後再上車。”
這是一條錯誤的結論,但兒童文學聳聳肩,不置可否。
高個男點頭道:“好,你去吧。”
“我動腦了,總該你動手。還是你去吧。”
眼見這幾人又要吵起來,梅子喻在車頂也蠢蠢欲動。雖然她現在在車頂可以苟,但兒童文學已經到了地面,除非再來一通之前的操作,不然永遠沒法回到安全的車頂,但她的血量已經經不住再一輪折騰了。
地面倒也不是絕對不安全,只是規則實在太多,誰知道規則會不會繼續增加。
要幫她一把嗎?梅子喻思索著。兒童文學獨自一人來到地面,但並沒有暴露她在車頂——車頂是個思考盲區,一旦這群人意識到車頂沒有規則,就會一股腦湧上來,然後繼續重現位置丟失的情況,引來下一次車禍,而現在只剩下半管血的她可經不起折騰。所以,兒童文學這是在……保護她?
梅子喻搞不懂,但起碼,這位隊友沒害過她。
“喂。”她變回人喊了一聲,車下幾人齊齊抬頭望她。眼鏡女果然立即反應過來,脫口而出:“車頂!目前的規則裡還沒有在車頂違規的,車頂也從來沒發現土堆!”
一個安然無恙地待在車頂的人,就是眼鏡女推論的最大證據。
高個男眼前一亮,扒住車門就要往上爬:“我來實驗下,你們在下面等著。”
這時候,他倒是爭當第一了。
梅子喻在車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會死的,你確定要上來嗎?”
幾人都是一愣。
為什麼會死?她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別騙我了。”男人很快回神,“大家都想活命,拜託別那麼自私。既然車頂是安全的,你就該告訴大家,讓多點人活下去,而不是藏著掖著,對誰都不好。”
說罷,三兩下爬了上來。
兩人並排坐在車頂,很不友善地對視一眼。梅子喻總覺得如果不是有這一群人看著,他肯定要一腳把自己踹下去,獨享這份安全區域。
梅子喻輕巧地爬下車,這下,剛剛還得意洋洋說教的男人又愣住了。
車頂不是絕對安全的嗎?
怎麼她……還下去了?
梅子喻看了下手機時間,向其他人說道:“後退。”
兒童文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與她一起向後幾步,其他幾人不明所以,但也都感受到了某種危機——他們清楚地意識到,馬上有某個他們不清楚的規則被觸發。
而懲罰物件就是高個男。
“喂……你們跑什麼。”高個男已經爬上了車頂,卻見其他人都和那兩個不認識的玩家向旁避開,給這個車周圍留出一片空地。他不禁害怕起來,心裡糾結著,究竟是這個女人在故弄玄虛,還是真有某個上車就會被觸發到的規則?
可是,這兩個女人明明是完完整整地從車上下來的。
完完整整……
他想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什麼,向車頭看了下。這車剛才被鼴鼠開著撞擊過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兩個人上了車?
所以,只要上到車頂,就會引發鼴鼠過來開車?如果他在車頂的狀態下,能否承受住一次衝擊?
發生車禍後,他會死嗎?
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男人終於還是承受不住獨自承擔風險的壓力,思索片刻,從車上跳了下來:“算了,我不試——”
“位置重新識別。”
“檢測到違規:離開地面。”
地面突起一個土堆,機械鼴鼠毫無徵兆地從中冒出,咬住男人的手,將他猛地拉入土堆的入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