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群已經告訴她了江繹現在的身份，這讓應晚想到了之前自己自以為是說的那些話，每次看到江繹之後臉都有點火辣辣的。

一頓年夜飯吃的所有人心思各懷鬼胎，就只有江斂不想浪費一桌子好菜，吃的沒心沒肺的。

應晚：“你們外婆年紀大了，我是想著等年後這邊老城區開始動土，然後再把她帶去帝都。”

江斂嚥下去嘴裡的肉丸，“唔”了一聲，“外婆想去就跟著去唄。”

應晚：“還有那錢……”

江斂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似笑非笑的看著應晚，“子女嘛，平時照顧不到，給錢不是應該的麼。”

應晚知道江斂這是在明裡暗裡的嘲諷這些年她的不作為，偶爾想起了就打點錢過來。

應晚扯了扯嘴角，“你們都還小，這樣吧……回頭我把錢……”

江繹：“不小了，我二十六了，小斂快十九了，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我自然會照顧小斂的，不會讓她像以前一樣五歲就在家自己煮飯。”

說著江繹視線瞥向張素英，“希望外婆以後到了帝都能收收手，帝都可不像老家了。”

這個時候江斂道：“哥，我吃完了。”

江繹點點頭：“吃完了我們就先回家了。”

今年過年是難得一次什麼都沒買的，小城鎮還沒有禁菸花，一出酒店就能聽到外面放著煙花的聲音，砰砰砰的一朵朵炸在深藍的夜幕上。

張素英約莫是不會回來住了，所以家裡就只有江斂和江繹兩個人。

這可是和江繹坦白從寬的好機會，但是江斂慫啊，不敢和江繹說她已經和陸厭那啥了的，生怕江繹從廚房抽出一把菜刀就殺去帝都。

但是江斂欲言又止，哪兒能瞞得了江繹，他便直接問了：“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江斂背在身後的手搓了搓，“有這麼明顯嗎？”

江繹呵了一聲，“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這麼大，你想做什麼我能不清楚？”

江斂哎的一聲嘆了口氣，“也就是你寶貝妹妹的終身大事……”

江斂都還沒說完，江繹就道：“做夢別想沒門，滾去睡覺。”

江斂：“……”

光想就知道陸厭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江斂圓潤的滾去房間了，但是沒睡覺，因為陸厭打電話過來了。

陸厭問道：“你沒吃年夜飯嗎？”

江斂道：“吃了呀，已經吃了上床了。”

這個時候才晚上八點，一般家庭哪兒有這麼冷清的。

陸厭沒說話，突然掛了電話，江斂還懵了一下，接著微信影片就彈了出來。

江斂臥槽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跑去廁所撕了面膜，然後胡亂撥弄了一下頭髮，讓自己看上去沒這麼邋遢，才像沒事人一樣接電話。

陸厭那邊的背景像是在花園裡，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毛衣，把頭髮都梳到後面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眶深邃，鼻樑高挺，看上有點斯文敗類的哪味兒了，硬是讓寒風簌簌的的一月平添了幾分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