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北知曉錦安的性子,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快給錦安洗清嫌疑,早日放她出來。
李錦安被秦銘的人帶走了,池懷北讓江川先送池溪回家,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去找蕭雲湛,
而瓊娘則是在家裡焦急的等著,心中很是擔憂。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日裡待她們這樣溫和的長輩,竟然是西夏國的探子呢?
可是,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錦安當年中毒,可不就是桑蘭疏通關係,將錦安運往西夏國去治療的嗎?
當時她知曉這件事之後,還在心裡默默的感嘆桑蘭的本領大,竟然能結識西夏人。可現在細細想來,當時桑蘭還在添香樓,一個弱女子,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將一個人從大宋送往遙遠的西夏國,中間還隔了一個金國。
若她不是在西夏國又著特殊的地位,又恰好來大宋之後和錦安的娘交好,恐怕也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錦安最是感激桑蘭,若是她知曉了,還指不定傷心成什麼樣子呢。
她想,若是要救錦安,那必定少不了一些銀錢打點。而且,那個蕭雲湛不是皇城司的副指揮使嗎?他應該有辦法的。正想著,她收拾出金銀細軟來交給池懷北,讓他一定要救出錦安。
池懷北這邊,他來找蕭雲湛,才得知蕭雲湛在城門口就被押回來了。因為涉及的案件重大,蕭雲湛直接被打入了殿前司的大牢。
怪不得,怪不得那個秦銘要親自帶人來,原來是蕭雲湛也被算計了。
江川將池溪送回去之後,就飛快的收集了今天長樂坊發生的訊息過來告訴池懷北。池懷北很快品出不對勁,他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這桑蘭還真有可能是西夏國的探子。
憑著錦安同他說過的桑蘭身上有一塊紋路特殊的玉佩,憑著當年桑蘭能將錦安送往西夏國醫治
且桑蘭的長樂坊,平日裡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還有許多朝中的官員會去,那些姑娘們個個都是有手段的,若是打聽起一些機密來,那還不是得心應手啊!
可偏偏長樂坊現在被燒了個一乾二淨。
“江川,你帶人去暗中找找長樂坊有沒有幸存者,要秘密進行,而且速度要快!”他迅速的下達著命令。
“是!”
這個桑蘭,還真是好本事啊!
池懷北現在好生自責,方才怎麼就任由錦安被帶走了。
他心裡忽然的慌亂了,若是她在裡面遭遇什麼不測,那可如何是好。
冷風從他耳畔劃過,他忽然打了個寒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自亂了陣腳可就輸了。
冷靜下來的池懷北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也想通了這其中的許多細節。
他目光凜冽,騎著馬回去取了些銀票,徑直去了湯欽府上。
夜幕。
子時。
湯府。
風吹迴廊,燭火搖曳。一個黑色身影持短刀躲開府兵巡視,悄悄的潛入了湯府。
池懷北一路摸索著,直到來到湯欽的房間。
池懷北用手戳破窗戶紙,確認裡面的人睡著了後,從窗子翻身進了房間。他動作很輕,腳步也很輕,沒點功夫在身上是感受不到他的氣息的。
潛入房間後,他陰冷著臉走到湯欽床前。
湯欽上了年紀,睡眠較淺。此刻感受到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他瞬間睜開眼,池懷北的短刀就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湯欽的瞌睡瞬時被嚇醒了。
大半夜的,正在自己的房裡睡覺,忽然間就冒出個人拿著短刀抵著脖子,任是看了都要被嚇破膽的。
“相爺莫要慌張!”
湯欽藉著月光和廊簷的燈籠看清楚了持刀之人的面孔,瞬間眉頭微皺,“池懷北?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心裡也疑惑,但也放心了不少。
池懷北強忍下心中要將湯欽抹脖子的念頭,他知曉,湯欽位高權重。若是現在殺了他,不僅不能救錦安,還會連累到池家的人。
且湯欽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殺了一個湯欽,還有個什麼李欽王欽的冒出來。
若要擊敗湯欽,只有成為他信任的人。
池懷北放下短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若相爺肯放李錦安一馬,懷北願為相爺爪牙,唯相爺馬首是瞻。”
他言辭真誠急切,心中盡是對錦安的擔憂。
湯欽冷哼一聲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