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方才你與胡掌櫃聊了近一個時辰,在聊些什麼呢?”瓊娘笑問道。
“這個胡掌櫃啊,剛開始是想要咱們加入醉仙館,後來被我拒絕了,又想著要買咱們家的方子。”她衝著瓊娘挑挑眉,“但是都被我拒絕了。”
瓊娘讚賞著拉起李錦安的手,“你做的對!”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李錦安微微側過頭,“瓊娘,你是如何得知我想要送那胡掌櫃兩壇酒的呀?竟然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瓊娘道:“和你相處了那麼久,我還不瞭解你嗎?方才我上去給你們送茶點的時候,你們聊的,我也聽見了一二,遂早早的準備好了酒。”
李錦安和瓊娘坐下,神情中充滿了欣賞:“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知道胡掌櫃來的意圖,瓊娘還是有些氣惱,“這胡掌櫃也真是的,咱們這鋪子才開張不過月餘呢,他就巴巴的來買方子,他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李錦安溫婉一笑:“所以,我在拒絕了他的後,也送了他兩罈好酒啊!他也是為了東家在辦事情,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嘛!這胡掌櫃能把事情挑明瞭說,倒也還算個君子。”
瓊娘點點頭,這一點,她還是認同的。若換了旁人,指不定會在暗地裡使刀子呢。
胡掌櫃的話在李錦安腦海中迴盪,她忽然想到了以後,她單手撐著下巴,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冀看向窗外,“瓊娘,你說,咱們以後的會不會也如醉仙館這般,名揚大宋啊?”
名揚大宋?
瓊娘有些不敢想。
她繼續訴說著心中的想法,“等日後鋪子穩定了下來,咱們也聘請一個掌櫃來打理,咱們就安安心心的釀酒。等以後,咱們也在這臨安城的繁華地段開一個酒樓,裡面能喝酒吃飯,還能聽曲兒看戲,多好啊!”
她從前可沒有想過自己能獨立生存,她也曾以為自己會將成為一個深宅大院的得體婦人,一生依仗著別人而活。
可自自從來到了臨安,開了這間鋪子,看著每日的別人遞過來的錢和拿出去的酒,心中是說不盡的歡喜和滿足。
尤其是這幾日,看著其他幾個東家派了小廝來她們鋪子的附近看著她們是如何經營的,以及每日的客流情況。還有今日,就連城中最出名的醉仙館的掌櫃的都來了,她才覺得,原來自己也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
今日胡掌櫃來,證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瓊孃的手藝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也是因此,她才會想到日後開一個酒樓,或者把清歡酒家的名氣做大,就如現在的醉仙館。
夜晚,月色灑在地上。涼風乍起,院中的竹子沙沙作響,也倒映在了月白色的窗戶紙上。
瓊娘已經歇下了,李錦安端著燭臺坐在案前看書。
將手中的書放下,她就單手託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窗紙上的倒影。
修長的竹葉隨著涼風微微晃動,將她的思緒也拉得老遠。
蘭姨說過,母親三月左右便來臨安,可現在都三月末了,還是沒有母親的訊息。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弟弟會不會去看看她。偌大的宅院要是隻有她一人,她不用想也知道,母親的日子是非常難熬的。
十年前,還沒有後來的事的時候,李偲偲總告誡她,嫁到夫家切莫任性行事,要聽從丈夫和婆母的教誨。有了孩子以後,也要相夫教子,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她心裡明白,母親是為了自己好。母親一輩子都處境艱難,也難怪她會想著有個依靠。
等母親到了臨安,她一定要讓母親看看她和瓊娘開得鋪子,她要讓母親知道,女子也能撐起一個家。
還有池懷北。
他此次去的是江州,是她從小生長,卻又十年未踏足的江州,也不知道江州現在怎麼樣了。
一想到江州,她又莫名的難過了起來。
是啊,江州有什麼好的呢?帶給她的都是痛苦罷了。
唯獨和谷巖在一起的那幾年的歡愉時光,最是讓她難忘。可如今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甚至不敢去回想。
過了十日左右,李錦安覺得來鋪子裡打酒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
但她想,做生意,客人有流動的情況也屬實正常。
可是接連著三日,來她們店裡打酒的人越來越少了,幾乎都是坐在店裡喝酒的客人。
她心裡也不禁疑惑起來,難道是城中又有酒肆開業了,搞了什麼折扣不成?
她心裡疑惑,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