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額頭直冒冷汗,他向湯欽說明了自己暗中派了殺手去劫殺去劫殺池懷北的事。可是子鹿辦事不力,竟然讓一船的人都送了命,船上還有許多聖上看中的,準備提拔的人,現在聽說聖上大怒,遂害怕查到自己的頭上。
聽完事情的原委,湯欽心裡倒是歡喜,原來池思北這廝前來,竟以為那件事情是他的人做的。這就好辦多了,真是瞎貓碰上個死耗子了。
湯欽畢竟混跡官場幾十年,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面色冷淡了下來,完全裝作現在才知道這件事與池思北有關的驚訝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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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了一聲站起來,手指著池思北,氣得五官扭曲,鬍子都豎了起來,“你,你真是有本事了,我就說嘛,那日的風浪並不大,且掌船的人都是身手熟練的老手了,船怎麼可能遇到那麼點風浪就撞上礁石了呢?”
他拿起桌上的茶盞,裡面還有滾燙的茶水,憤怒著砸向池思北,“你知不知道,官家今日早朝的時候有多憤怒?若官家下令徹查此事,你以為,我能保得住你嗎?”湯欽不愧是湯欽,在官場逢場作戲那麼多年,現在面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輩,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池思北從來沒有見湯欽發過這麼大的火,那茶水從他的肩頭順勢往下流淌,面板瞬時灼痛無比,可他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若是湯欽不救他,他就真的完了。
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疊會子,面值全是一千貫的,足足有十張,他跪在湯欽面前,恭敬的奉上,“相爺,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法挽回什麼。可此事於相爺而言,畢竟是有利的。晚輩知道,那船上有幾位是相爺的眼中釘,此次晚輩行事雖然魯莽,可誤打誤撞之間也幫著相爺剷除了異己。若相爺幫我這次,從此以後,晚輩只聽命於您一人。”
湯欽微抬著眼皮,他的府中雖不缺奇珍異寶,可人嘛,永遠不會知足的,誰會嫌錢少呢?可是做戲還是要做足的。
池思北跪在地上,眼見湯欽的怒氣消了大半,便覺得這招有用,他繼續表著忠心。“相爺,若是度過了此次難關,晚輩願意隨時聽候相爺差遣,幾日後還會有厚禮奉上。”
湯欽咧了咧嘴角,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是中意池懷北多一些。因為池懷北會為了大局著想,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個拎得清的。
但這個池思北嘛,卻比他弟弟好拿捏一些。
他嘆了一口氣,故作深沉的道:“茲事體大,老夫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做起來,或許還要費一番心力啊,這打點上下”他點到為止。
池思北立馬明白,他急忙道:“相爺,待晚輩回去之後,定差人將打點需要錢送過來。”
湯欽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朝著門外瞥了一眼,眼神幽幽的落到池思北身上。
“一直跟著你的那個護衛呢?”
也不怪湯欽問起子鹿,實在是在以前,子鹿一直跟在池思北的身邊,形影不離的。湯欽總能在子鹿的眼神中找到當年野心勃勃的自己,對他也多留意了幾分。
池思北冷笑一聲,“若不是子鹿,晚輩也不敢給相爺添這麼大的麻煩,他也在此次事故中身亡了。”
這一點湯欽倒是沒有想到,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和池思北派去的人會上了同一條船。
想了想,這樣的結果也好,他也好藉此機會好好的敲打一下池思北,挫一下他平時囂張的氣焰。
思索一瞬,他拿起小錘敲響了桌案之上的鈴鐺。片刻過後,老管家就恭敬的來了。
“相爺!”
湯欽捋了捋鬍子,“你去將花影帶來。”老管家恭敬應是,隨後便退了下去。
“子鹿竟然死了,你身邊也不能沒個得力的人。花影自小就在我府中養著,能力樣貌都不差,會是你的左膀右臂的。”湯欽冷冷的說道。
其實他也是想借此機會,在池思北身邊安插一個眼線,最好是能隨時給他通風報信的那種。以前有子鹿,那個年輕人的武功不差,且做起其他的事情來也絲毫不含糊。
而現在嘛
湯欽的安排,池思北即使心有不滿,也只能跪謝。他哪裡不知,相爺那裡是真的要給他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不過是不相信他,在他身邊安上一隻眼睛罷了。
:()醉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