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北走後,李錦安想到了蘭姨。
桑蘭有那麼多門路,她或許能打聽到一些情況。
她思索著對瓊娘說道:“瓊娘,我想去蘭姨那兒一趟。”
瓊娘聽後,一臉的擔憂:“你這個樣子哪裡去得了呢?不如等身子養好一些再去吧!”
李錦安眼神空洞的搖搖頭:“不,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儘快弄清楚,越是拖得久,我心裡越是不安。”
見李錦安這副固執的樣子,瓊娘知道,勸不動她了,索性就依了她,或許還能幫助她解開心結。
瓊娘點點頭,應道:“好!我同你一道去。”不等李錦安拒絕,瓊娘按住錦安的手,“你莫要拒絕,若是你再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辦?”
李錦安最終還是妥協,若是她不讓瓊娘跟著,她估計一個人在院子裡也會一直為她擔心。
二人僱了一輛馬車來到長樂坊門口,她同引路的娘子說明來意,那位娘子立馬上樓去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了桑蘭。
桑蘭現在正在樓上逗弄著貓兒,聽見侍女來報說李錦安來了,她將貓兒交給身旁的娘子,讓人去將李錦安請上來。
那人下樓去請李錦安上樓,她讓瓊娘在樓下等待,並給瓊娘準備了一個隔間,又上了茶和點心。
她帶著李錦安來到桑蘭房裡。
見李錦安來,桑蘭別提有多開心了。
但她很快就感到了不對勁,李錦安面色慘白,一臉虛弱愁容,完全提不起情緒的樣子。
她走過去心疼的撫摸著李錦安的臉,“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我前幾日去見你時還好端端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邊說邊給李錦安拉過來坐下。
錦安緊抿著唇,面色凝重如石,她坐下後,將昨晚看到谷巖和他的女兒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還有陸書茉。
桑蘭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件事情瞞不住她了。
桑蘭長長的舒了口氣,李錦安也察覺到了桑蘭必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她抓著桑蘭的胳膊,祈求似的看著桑蘭,“蘭姨,你肯定知道一些內情,你就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我想要知道,谷巖為何會與陸書茉在一起,難道他不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過節嗎?”
桑蘭看向李錦安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心酸和無奈,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谷巖當初為她守孝三年,三年內,任憑家裡如何勸說,他始終無動於衷。
谷巖的母親一直在給他物色一些大家閨秀,但江州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知道谷巖為了一個未過門的未婚妻守孝三年的訊息,也知道谷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誰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入谷家受苦。
他們知道,依谷巖的性子,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也是遭罪。
若是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那和一個泥人生活沒有什麼區別。
谷巖的母親為了這件事情很是焦急。
正巧在這個時候,與陸書茉定親的張家公子傳出醜聞,說他浪跡於煙花柳巷之地,還染上了髒病。
坊間傳聞,說是張家公子被妖精纏身,迷了心智,還會吸人精血。
一時間,這個訊息在江州那是傳得沸沸揚揚。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當時的張家有權有勢,陸政言不想就這樣退親,他就勸說陸書茉和張家公子成婚。
他說,是病總能治好的,陸家要想往上攀爬,需要藉助張家的勢力。
無論陸書茉怎樣祈求,始終無法改變陸政言的意思。
陸書茉一時之間想不開,和府上一個長相俊秀的侍衛私通。
這事兒被陸政言知道後,他大發雷霆,一氣之下處死了侍衛,差點沒給陸書茉打個半死。
陸書茉就用此事來威脅她爹,若是繼續讓她和張家公子成婚,她嫁過去後便直接說自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讓張家和陸家結怨,從此斷送了陸政言得官路。
陸政言氣得提起刀就要了結了陸書茉,但陸書茉不怕死,她甚至朝著她爹的刀撞去。可在千鈞一髮之際,被沈芷攔了下來。
沈芷只有陸書茉一個女兒,怎麼捨得讓她就這樣死去。
在沈芷的苦苦哀求和威逼利誘下,陸政言最終同意了去張家退婚。
這件事情雖然被陸家壓了下來,但城中各個有頭有臉的人家,府上的小廝丫鬟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絡。
陸書茉的事情,雖然人家表面上不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