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北一行人到臨安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情了,他事先寫了書信送來給李錦安,讓她告訴池溪,自己還活著,讓她不要擔心。
臨近黃昏,他在馬車上閉著眼睛思索著事情,絲毫沒有感覺馬車已經停了。
江川掀開車簾,“東家,有人找。”
聞言,池懷北這才抬起眼簾,瞧清楚眼前的人,並不認識。
“池二爺,多謝池二爺在半道上對我們家娘子出手相救,我是來接我們家娘子的,待日後,主人必定有厚禮道謝。”來人是個女扮男裝的人,身上的脂粉味道濃烈,是一身粗布衣裳掩蓋不掉的。
池懷北咧了咧嘴角,“你家主人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他眼神冰冷,幽深莫測,讓人不敢直視。
那人又道:“池二爺,主子身份不便透露,還望池二爺海涵。”
池懷北看著她:“既然身份不便透露,那還如何厚禮道謝?我若是將人交於你,你在半道上悄悄的給人解決了怎麼辦?”
說著,他將車簾放了下來,不再理會那人,“告訴你們家主子,要人,自己來找我。”
“江川,走!”他態度決絕,容不得那人商量。
現在人多,那人也只好回去了。
“東家,咱們是回府還是去哪兒啊?”江川問道。
池懷北撥出一口氣,目光堅定,“去李府。”
江川得令,吩咐下去,其他人先回去,而他們二人則是帶著婦人去了李府。
馬車停在李錦安的院子前,江川上門去敲響房門,來開門的正是李錦安。
見到他們回來,李錦安的眸子亮了亮,“來信不是說還要日才到嗎?怎的現在就來了,一路上累壞了吧,快進來,我和瓊娘正在做飯呢。”
見到眼前的人兒,池懷北的眸子也溫柔起來,但渾身頗有些不自在,他僵硬的將目光看向別處。
“錦安,我在路上誤打誤撞救了一個婦人,她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我給她帶來,暫時安置在你們這裡,可以嗎?”池懷北說著,心裡卻是在默默對比著兩人的容貌特徵。
“好啊!”
李錦安走向後面的一輛馬車,她掀開簾子,欣喜的說道:“夫人,請下車吧!”
半晌,那婦人不說話。
李錦安心中疑惑,又喊了一聲,“夫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現在的心狂跳不止。
因著現在已是黃昏,她並未看清楚車簾之內的人的面貌。而車內的人則是藉著餘暉和自己的心靈感應,將她的面貌收入眼底。
“書瑜!”
婦人哽咽著開口,李錦安心裡咯噔一下,都多少年了,她終於聽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
李偲偲將車簾完全掀開,半個身子先探了出來,她仔細的端詳著眼前人的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方才池懷北同她說,要給她送到一個友人那兒,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兒這兒。
李錦安試探著開口,“娘。”
這聲娘叫出口,她聲音已經哽咽,心中發酸,眼淚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母女二人兩兩相望,心中是難以訴說的酸楚。
池懷北和江川遠遠的望著,心裡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池懷北走到她們身邊,“錦安,李姨,有什麼話先到宅子裡再說吧!外面人多眼雜,被人看見了不好。”
江川停好馬車,幾人也進入院內。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李錦安直直的跪在池懷北面前。這把院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池懷北急忙要扶起她,“錦安,你這是做什麼?”
池懷北拉也拉不起來李錦安,他不明白,這小小的身軀為何在這一刻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李錦安道:“多謝兄長救了我孃親。”
此話一出,瓊娘手中的鍋鏟哐噹一聲就落在了地上,她已經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饒是池懷北和江川早就做了心理建設,親耳聽到李錦安這樣說,他們心裡還是有些震驚的。
李偲偲也要跪下,池懷北眼疾手快先一步扶起李偲偲,“李姨,千萬不要這樣,您是長輩,哪能跪我一個晚輩啊!”
說著,他又將李錦安從地上拽了起來。
“江川,你去熙春樓訂桌席面送來吧,瓊娘,你也不必做飯了,看樣子,大家也都沒心思忙別的事情了。”
江川出去後,三人坐了下來,李偲偲同李錦安講了在路上遭遇不測,幸而被池懷北所救的事情。
在前些天,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