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欽無所謂的擺擺手,冷聲笑道:“我當你為什麼事情來的呢,就這啊,我早就知道了。”
池思北不解,“相爺何出此言?”
湯欽道:“我當然知道,他若不是有求於我,又怎麼可能投靠於我。”
池思北急忙拱手道:“我就說那個池懷北心思不單純,留他在身邊終是禍患,還望相爺三思啊!”
湯欽知曉池思北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無非就是怕池懷懷北將來的地位會凌駕於他之上,現在是過來打秋風來了。
“這事我自有分寸,你無需多言。與其有空來管這等閒事,還不如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將來。”
說完,湯欽抬抬屁股就走人了,獨留池思北一人還在回味方才湯欽言語之中的意思。
考慮一下自己的將來?
相爺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要放棄他了嗎?
不多時,湯欽身邊的管家就來趕人了,“池大爺,相爺近日來事務繁忙,實在無心見客了。”
這話說得客氣,可池思北還是感到一陣惡寒。
他六神無主的走出了相府,回想這些年來,他為了相爺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是現在,相爺說拋棄就拋棄,絲毫不顧及往日的情面。
池思北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尤其是看著別人幸福的模樣,對池懷北的厭惡情緒達到了極點。
緊了緊拳頭,池思北憤憤的回了池府。
李錦安那邊他倒是不急,老爺子既然選擇了出手,是沒有那個小丫頭活路的。
他現在要做的,是不讓池懷北過的太舒心。
自從谷巖上次去給湯欽賀壽,朝中一眾清流都對谷巖是失望至極。由於谷巖在朝堂上公然站出來給湯欽說話,那些人對谷巖更是嗤之以鼻。
谷岩心裡也不好受,每天都要笑嘻嘻的去面對自己討厭的人。但心裡記掛著書瑜的安危,再難受也只能忍耐。
也不知道書瑜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晚間,城郊的莊子上終於傳來了好訊息。
經過老孫多日來的努力,終於還是兩個都救活了,只是年長一些的那人傷勢過於嚴重,落下了病根,而且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池懷北得知訊息,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往城郊莊子上。
只希望能從這兩人的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現在湯欽雖然答應了不處置錦安,但是遲遲不放人,也不讓他去看她。
湯欽最是喜怒無常的,這也讓池懷北很是不安。
池懷北到了莊子上,可一進去便看見老孫和江川滿臉的愁容。
“東家,她們應當是被嚇壞了,人雖然醒過來了,但是魂卻丟了。”江川於心不忍的道。
不僅魂丟了,而且兩人身上被大面積的燒傷,臉上纏著厚厚繃帶。
池懷北看了她們一眼,將江川和老孫喊到一邊。
“怎麼回事?”池懷北皺著眉問道。
老孫嘆了口氣,沉聲道:“小的那個昨天就醒了,可就是呆呆的坐好著,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大的那個醒來沒多長時間,小的那個見大的醒來,倒是默默的流了眼淚,隨後,又是一言不發的。”說著,他心疼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和他的女兒差不多年紀,若自己的女兒遭受這樣的劫難,他恐怕哭都要哭死的吧!
池懷北想,她們年紀都小,或許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都被嚇壞了,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皺著眉頭看了二人一眼,道:“無妨,醒了就好。”隨後又吩咐道:“老孫,你且好生照料著。”
老孫點點頭,“放心吧,東家。”
看著二人這副樣子,池懷北也於心不忍。
嘆著氣出了房間,江川擰眉問道:“現在怎麼辦,東家,難道就這樣等她們緩過神來嗎?”
池懷北思索片刻,道:“你先隨我回去,將溪兒接過來,平常她的點子最多了,有她幫忙,應該會有些效果的。”
“嗯!”
“她們二人的身份可能探查?”池懷北問。
江川點頭,“我查過了,大的那個叫萱兒,小的那個叫阿歡。她們是姐妹,她們的母親早早的就去世了,父親又是個賭鬼,為了還賭債,將姐妹二人都買到了長樂坊。”
桑蘭看阿歡年紀小,便讓她在後廚做幫工,等長大些再接客。
池懷北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世道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