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北大步流星的來到晚松堂,見了池承儒。
池承儒見池思北來,心裡是既歡喜,又害怕。
他歡喜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來看他,但又害怕池思北那副面孔,總是讓他下不來臺。
有時候池思北的醉就像淬了毒一樣,說出來的話讓池承儒都不寒而慄。
池思北進門之後,隨意的行了一禮,然後就徑直走過去坐下。
田叔見狀,他急忙給池思北添了茶,並在一旁說著好話,以此來緩和現在僵硬的氣氛。
池思北淡淡的道:“田叔,我同父親有些話要說,你先下去吧!”
田叔看了一眼池承儒,後者擺擺手,田叔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煊兒是有什麼話要同為父說?是生意上遇到困難了嗎?需不需要為父出手?”池承儒一臉焦急的問道。
聽到這樣關心的話語,池思北很是不屑,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就那麼懦弱。如果當初父親能夠強勢一點,現在的池家早就是他掌家了,還有池懷北什麼事兒。
他略顯懶散的靠著,“我在想,二弟現在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他老是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啊,身邊總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才是,你說呢?爹!”
說完,他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端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池承儒聽到這話,心裡還是有些欣喜得,他的煊兒難道放下了過往種種,願意和池懷北和好如初,一起振興池家了?
他深沉的道:“是啊!煜兒也老大不小的了,總是孤身一人也不好。”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池思北,但見他一直淡淡的,自顧自的低著頭喝茶,也不搭理自己,他的笑容尷尬的掛在臉上,但對他來說,似乎這都是家常便飯了。
他也不是愚蠢的人,他就知道,兩兄弟的隔閡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
他試探的問道:“那煊兒覺得,他的婚事,應該如何?”
聽到自己想要的話,池思北換了個姿勢,“我一個做兄長的,哪能插手這些事兒啊,不過我看朝中給事郎林敬的女兒,林清漪的女兒倒是個賢惠的,和二弟倒也般配,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說完,池思北饒有興致的笑著,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池承儒。
池承儒的笑僵在臉上,心裡暗暗腹誹: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
那給事郎雖說是文官,但到底是個閒職散官,還是個八品官員。說白了,如果池懷北和那個林清漪成了親,他們池家撈不到半點好處。
他心裡雖不悅,但還是婉轉的說道:“這不好吧?我們池家雖說是生意世家,但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煜兒選親,也應該選一個對池家生意有幫助的。”
池思北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就是想噁心一下池懷北,讓池懷北知道,誰才是未來掌管池家的人。
他淡淡一笑,但笑容陰冷至極,讓池承儒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父親和朝中一些官員要好,還和一些已經致仕的人在臨安的人時常會逗鳥喝茶,你也不要說什麼池家有頭有臉的話。咱們再怎麼風光,到底也是商人。”他陰森森的看著池承儒一眼,“父親尚能去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們,為何二弟不能?難道他不是池家的一份子嗎?”
“不管官大官小,蒼蠅腿再小也是肉啊!身為池家的一份子,理應以池家的利益為重,二弟娶了那林清漪,還怕林敬有什麼好的資源不給池家嗎?父親還是短見了。”
說完,池思北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了,他面無表情,就定定的坐在那兒。
這麼冷的天,池承儒額頭竟然多了些冷汗。
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神情不自然的抬手擦了額頭的汗珠。
“既,既然煊兒有如此的真知灼見,那為父可去與那林敬說和說和。”
池承儒說完,池思北嘴扯出一抹笑,“這就對了嘛,父親,身為池家人,就要事事以池家為先。”
說完,他起身行至池承儒身邊,伸手壓了壓池承儒的肩膀,在這一刻,後者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這個兒子又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池思北得意的離開了,田叔進來,看到池承儒這副一臉驚恐的模樣,他搖搖頭,走過來服侍著。
“老爺,這件事還是要慎重考慮啊!婚姻大事,兒戲不得。”田叔委婉的勸誡道,但他也知道,老爺從來都是偏心大爺多一些的。
田叔也是從小看著二爺長大的,他還是不忍心池思北的婚姻大事被草草的定下,這樣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