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看現在天色尚早,還想去別處玩玩,她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裡。
突然,她靈光一動,想去看看哥哥給錦安姐姐的鋪子,於是就提議道:“二哥,要不我們帶錦安姐姐和瓊娘姐姐去看一看那個鋪子吧!”
池懷北眸色微動,他撥出一口氣,柔聲說道:“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樓下的人還在搶文人們寫的對聯,李錦安幾人已經從飯莊的後門出去,乘上馬車,要前往那個鋪子。
李錦安小心翼翼的將靜寒先生的墨寶收起來,她方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她要將這副對聯讓人裱起來。
靜寒先生還在上面落款蓋章,她覺得手中的這幅對聯價值千金。
池懷北說的那處鋪子就在李錦安她們住的前面一條街,然後穿過一座拱橋就到了。
這裡一排的鋪子,有醫館,茶坊,飯莊,首飾店,還有兩家客棧,現在特別的熱鬧,雖說不及醉仙館門前,但也算是人潮湧動了。
池懷北在這條街上有兩個空置的鋪子,這個位置是不錯的,前兩個月,此處的租戶要去別的地方謀生,這才空置了出來。
池懷北也沒有將這兩間鋪子掛出去,若是掛了牌,恐怕早就租出去了。
他原本想著留給自己的好友,可現在看來,用不著了。
兩間鋪子,一間臨水,相對來說安靜一些。另一間在對面一排的中間部位,背後又是另一條街。面積都差不多大小,都有閣樓。
在看完兩間鋪子的佈局之後,瓊娘和李錦安都十分滿意,一時之間難以決斷要哪一間。
池溪思索片刻說道:“這裡還是不錯的,兩間鋪子都很好,若是姐姐拿不定主意,何不兩間都收了,一間做酒肆,另一間可以做飯莊或者其他營生。”
李錦安寵溺的笑笑,“溪妹妹,你忘了,我們只有兩個人吶!能把酒肆經營好已經不容易了,哪裡還能再去分心呢?”
池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沒有想那麼多,畢竟自家的生意、鋪子都是交給各大掌櫃去打理的,她忽略了錦安她們才起步,做不到兩頭兼顧。
原本池懷北也想著要把兩個鋪子都給李錦安她們,想做點別的什麼也都方便的,但現在想來,確實不妥。
李錦安拉著瓊孃的手,笑著問她:“瓊娘,依你之見,那個鋪子更適合呢?”
瓊娘莞爾一笑,反握住錦安的手,“兩間鋪子各有各的好,但我更中意這間臨水鋪子,你說呢?”
李錦安也比較喜歡這個鋪子,但這個鋪子的位置是在這一排商鋪的最邊上,不如對面中間鋪子顯眼。
池懷北想起來個事情,他有些為難的道:“我忽然想起來個事情,依照大宋律例,酒肆和酒坊不同,若是你們要買自己釀的酒,還得經官府許可,還要上繳酒稅,用的酒麴也得是官府製造的。”
他又問了問瓊娘,“瓊娘,你們當初在杏花村的時候是開的酒坊是嗎?”
瓊娘點點頭,“是的,當初我們以釀酒為生,為各大酒肆提供酒,我還真不知道有這個問題。”
她有些擔憂的看向池懷北,“這邊的酒稅是怎麼徵收的?”
池懷北想了想,道:“若酒戶自備釀酒原料,一石米需繳稅三千文,並頭子雜等二十二文,除了酒稅之外,還需要向官府繳納經營所得百分之三的稅。”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懊惱自己竟然現在才想起來這一茬,“這樣一來,你們的負擔也就加重了。”
李錦安思索著道:“繳稅其實還好,但自己釀酒這個問題有點難辦,需得到官府文書,我們在臨安無權無勢的,如何得到官府的許可?”
她的父親好歹也是江州通判,官場上的一些彎彎繞繞,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若是無人引薦,她們可能連人家的面都見不著,又或者是被各種推諉,沒個一年半載,很難把事情辦成。
而且就算辦成了,日後也會麻煩不斷。要想在臨安立足,背後必須得有靠山。
池懷北舒展了眉頭,微微笑著道:“這個你倒不必擔心,我與戶部的三司使有些交情,他是個愛飲酒的,改日你們帶上一份你們自己釀的酒,我可以引薦一下,我相信,文書許可不成問題。”
李錦安和瓊娘都沒有想到這出,二人欣喜著就要向池懷北行禮,池懷北阻止,“你們不用這般客氣的,我也是前些日子忙,把這茬給忘了,到現在才想起來,著實是我疏忽了。”
瓊娘道:“那裡的話,若不是你的提醒,日後我和錦安的麻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