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懷北狠狠的鬆了口氣,急忙上前將李錦安扶了起來。
看著錦安蠟黃瘦削的臉,可把池懷北給心疼壞了。
瓊娘見狀,也急忙迎了上來。
“錦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瓊娘便要上前抱一抱錦安。
錦安在觸碰到瓊孃的那一刻,吃痛著快速縮回了手,看得幾人心頭一緊,包括谷巖。
李偲偲心中酸澀,也看出了女兒的異樣,她拎了拎眉心,還是沒有表露出絲毫關懷之色。
“你怎麼了?”瓊娘皺著眉問道,“他們對你用刑了嗎?”
李錦安身體虛弱,無力的點點頭。
池懷北強忍下心中怒火,沉聲道:“還是先回去吧!先找個大夫來看看,也不知道那狗東西對她用了什麼刑,希望不要落下病根的好。”
聞言,瓊娘也慌張著要帶走錦安。
池懷北向谷巖微微點頭,谷巖立馬心領神會,也微微頷首。
李錦安不願意邁開步子,她看了看李偲偲的方向,似乎有些擔憂。他們這一行人走了,自己的孃親不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嗎?
谷巖見狀,沒等池懷北開口便搶先道:“李夫人來臨安,可有落腳的地方?”
他這樣問,便是被別人聽了去也無妨的。
若是有人懷疑,一查便知曉當年江州之事。李偲偲作為陸書瑜的母親,谷巖關懷兩句也無可厚非。
李偲偲點頭,“有勞大人上心,我住在福來客棧。”
谷巖道:“那晚輩就差人先送您回去吧!”
“有勞。”
李錦安心頭微動,有幾個福來客棧呢?不過是她開酒肆的那條街上的那家罷了。
她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馬車早早的等在府衙外面,不多時,幾人便回到了李府。
池懷北早就讓大夫等著了,這一路上,他才得知自己的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能讓秦銘暗中對錦安動手。
待大夫診斷李錦安無礙之後,池懷北懸著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下了。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今日谷巖在公堂之上大義滅親,親手舉報了自己的岳父,而且還能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
對自己的親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同僚呢?
天子腳下,訊息是傳得極快的。池懷北明白,湯欽必定要疑心谷巖了。
看來,他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李錦安敏銳得察覺到了池懷北得異樣,她不禁關切問道:“懷北,怎麼眉頭緊鎖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池懷北聞言,微微一愣,他還是讓錦安看出了端倪,讓她擔心了。
本想瞞她,但是池溪和他說過,兩個有情的人若相互隱瞞,那兩個人只會漸行漸遠。
若要感情長久不滅,就應當坦坦蕩蕩的。
想到這兒,池懷北將一切都和錦安和盤托出。
李錦安聽後,也是眉頭深鎖。
她沒想到,在她進了皇城司的這段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今天谷巖在公堂之上的這番舉動,不就把自己內心的信仰暴露在湯欽面前了呢?
李錦安不由的悔恨,若不是自己兵行險招,也不會將谷巖拖下了水,壞了他們的大計劃。
李錦安捶了一下床沿,瞬間又牽扯到手指,疼得嘶了一聲。
“錦兒!”池懷北心疼得將她得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怎麼了?”
“現在你們怎麼辦?還有後手嗎?”李錦安焦急的詢問,實在是她也不知道池懷北幾人正在謀劃這麼大的事情啊!
池懷北不願讓錦安為難,他微微點頭,沉聲道:“只是,現在一切恐怕都要提前了。谷巖知曉你的計劃,他此舉,也應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和他打交道那麼久,我是真心的欽佩他。”
見池懷北毫不吝嗇的誇獎,落在他身上的眸子滿懷柔情和歉意。
“抱歉,懷北,是我讓打亂了你們的計劃。”李錦安說著,便愧疚著低下了頭。
池懷北聞言,伸出手去捧著她的臉,“傻瓜,這不是你的錯。在這麼危機的時刻,你能迅速做出反應來自保,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莫要多想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又愧疚了起來,“錦兒,我恐怕得走了,我要去找他們兩個商量一下對策,不能在這裡陪你了。等晚些時候,會有人暗中將李姨帶到這裡來得。”
李錦安聞言,也不敢耽擱,催促道:“你快些去吧!辦正事兒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