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安被這一幕驚呆了,季家對於女兒嬌養,季長樂是掌上明珠,他平時沒有少吃對方的虧,這會兒打起來,第一反應不是去幫忙,而是心裡面莫名有些偷樂。
就只見白馨芸聽了女兒的哭聲,像只豹子一樣撲過去,一把將季清歡給拎起來,然後將兩個小姑娘隔開。
那女人也也顧不得保持慈母形象了,緊張地將親女兒摟在自己的懷裡,一邊衝著季清歡大喊一聲:“你這個臭丫頭!還不給我住手!”
傭人們被這個場景嚇到,這會兒在喊聲中回過神也圍過來,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季清歡冷眼看著季長樂撲在親媽懷裡面哭唧唧,她喘了兩口氣,自己摸了摸臉。
她的臉上被季長樂給抓出來幾道血痕,季清歡是沒有想到會被抓破皮的,臉上的疼痛提醒著他,季長樂上一世因為嫉妒毀了她的容貌,新仇舊恨,怒氣在心裡面翻滾。
白馨芸哄了哄女兒,轉過頭來正想罵兩句季清歡,就被那稻草頭和花貓臉給扼住了話語,她也是一口氣憋在胸口,起伏起伏,又壓下去。
白馨芸緩了一會兒,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你們姐妹兩個怎麼可以見面就打架,照片這件事情我不能給你答案,等晚上問問你爸爸再說。”
她礙著面子不好直接駁了這事兒,只得把山芋扔給季明南,季長樂哭得慘兮兮,從小到大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這會兒在眼皮子底下捱打落了下風。
白馨芸氣的心裡發疼,這會兒並不想看見季清歡,於是對著陳嬸子說道:“先把她帶進客房裡面放東西休息一下吧。”
陳嬸子剛剛看了一場武鬥又吃了瓜,心裡正激動呢,突然被點名之後,趕緊走過來,不過這回要恭敬多了。
那一雙手抬起來想抓季清歡又不敢,這小妮子雖然瘦小,但是脾氣一點就著,打架又很厲害,只得又縮回來,語氣裡面帶著點示好和防備道:“先跟我去樓上吧。”
季清歡冷眼看著季長樂哭,心裡面感覺到很快活,如果不是體力跟不上她還想連著白馨芸也打一頓,大不了捱罵,她吃的虧多了,挨頓罵算什麼?
不過現在嘛,季清歡吐了一口氣,看著袋子也不想動,對張嬸說了一句:“我手疼,你幫我拿上去。”
張嬸看著又髒又大的一個麻袋,心裡有意見也不敢說什麼,還是得提著袋子帶人上樓。
上一輩子,季清歡留在家裡住,住的就是這間客房,雖然後來改了改,成她的閨房了,但是季長樂卻總是話裡話外,時不時提起來用客房兩個字氣她。
張嬸把人送上去之後,就走了,在大戶人家幫傭,她不知不覺也有了一些小潔癖,急著去洗手,看著對方狼狽的身影,季清歡笑了笑,往床上一倒。
季清歡覺得痠疼的骨頭一下子舒展開,在床上滾了滾,才停下來看了看陌生又熟悉的屋間,上輩子能夠改自己的房間,她就可勁兒的模仿季長樂屋裡的裝潢弄。
似乎這樣,在家裡就能有和季長樂一樣的待遇了,不過到底是個夢想而已。
這會兒她看著簡潔大方的裝修,覺得這樣其實比層層疊疊的蕾絲,粉紅藍色的牆紙要更好看。
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季清歡卸了力氣栽倒在床上,柔軟的大床包裹著她,讓她往下陷,耳邊似乎有大貨車飛馳而過的聲音。
“吱吱!”季清歡用手抓了一下床單,蜷縮起來沒有反應,又是一聲:“吱吱”
一團毛絨絨溫熱的物體往她的臉頰上面一蹭,季清歡循著聲音一瞧,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迅速的飛了起來。
在她的頭髮旁邊竟然趴著一隻小小的白老鼠,雖然只有兒童手掌大小,但不是幼崽,因為絨毛是全都長起來了的,雪白帶點銀灰,尾巴細長。
長得倒是不醜,一雙老鼠眼睛是琥珀的顏色十分靈動,就是突然出現讓她心臟受不住,那小老鼠從嘴巴里面吐出來一枚紅色的丸子,推給季清歡。
又衝著她吱吱的叫了兩聲,季清歡盯著丸子又盯著老鼠問了一句:“這是給我的?”
她的胳膊上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老鼠太神了,整個人僵著幾乎是定在那裡不敢動。
小白鼠再次吱吱叫了兩聲,鬍鬚顫了顫將手裡的紅色丸子往季清歡那邊推了兩下。
然後兩隻腳站立著,芝麻粒似的眼睛盯著她,季清歡將丸子給用手捻起來細細觀察了一下。
突然那丸子就微微震動一個沒注意從她的手指間飛了出去,直接塞進了嘴裡,季清歡嚇得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就趴在床邊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