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縣城下達第三次招兵令,鄉中卻盡是老弱傷殘,竟無一人應徵。
家中已無餘糧的少年,趁著父親睡著,偷偷取出父親用獨臂埋藏的長刀,連夜出了山,前往縣城。
就這樣,十四歲的少年,用命換了糧餉。
第三日,縣中三十四人跟隨一老卒行走月餘抵達軍營。
此時,來自八方萬餘應徵之人陸續來到營中。
有那身穿裘袍,手持寶劍之人高聲賀慶,慶生在這亂世,可建那蓋世奇功!
可作為這亂世百姓,更多之人,正如少年一般,只是賣命求生。
訓練三月,突來一紙軍令。
三日之內,需到戰場領命!
新軍未到戰場,便遭敵軍一敗。
可憐那裘袍公子,立功心切,率領百人,直衝敵陣!
更可憐那百名新兵,被那一己之私,便就喪了性命!
原來那前線已然崩潰,將軍已經後退!
新軍領命,防禦那已破敗的縣城。
可那縣城之外,已然遍佈屍骸!
而那一縣縣令,卻被釘於那城門之上!
城內道路之上,已屍骨遍地。
昔日繁花似錦,卻都已煙消雲散。
新軍一敗再敗,新軍一退再退。
可徵召他的縣城,現已成了邊城!!
去時的三十四人,只他一人生還,卻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城中那些孩童,卻好奇問他們,原本遙遠的敵人為何會出現在家鄉。
昨日的貪生怕死,卻在此時無言以對。
就是孩童這一問,整整三百六十四個人,都倒在敵人的刀下。
待斷臂少年悠悠醒來之時,卻只見那人去樓空,屍骨未寒。
那孩童的長命鎖,卻已不知去向。
遲來的那援軍,只草草向他詢問,再看向他那獨臂,一嘆,便賞了那半兩金!
他卻用那半兩金,在軍中換了一匹瘸馬。
揹著那柄斷刀,回到山中的家。
可那鄉中已無一人,家已被毀,田已荒廢!
家,沒了!!
一路信馬由韁,一路買醉還傷。
頭已生了白髮,斷臂也已結疤。
瘸馬已經老邁,唯有那斷刀還在!
卻聽那身後之人嘲問,吃過幾次敗仗。
用了幾個賊酋,換了這條斷臂。
這一把破銅爛鐵,可還能殺個賊寇。
還有人說我老邁,哪會賣命殺敵。
可我,還是個少年!
有人高聲嘆息,說他師從名門。
有人抽出寶劍,說他可戰數人。
有人高談闊論,說他報效無門。
有人持刀蔑視,說他斬過七人!
待到戰火突來,那些取笑之人。
卻,都已不見了蹤影。
少年輕笑一聲,不過一群鼠輩!!!
抽出身後斷刀,騎上那匹老馬。
喝一聲:這座城,我獨守!!!
這伴月營地,本是一藍星女子所立,而那女子正名為伴月。
伴月召喚的第一個人就是這白髮少年。
初來之時,少年沉默寡言,伴月問他姓名,他卻置之不理,伴月有些生氣,好氣的叫他無名。
至此,少年便叫了無名。
無名常常看著月亮出神,伴月以為他思念家人,便常常想逗他開心,但少年卻一次都沒有笑過。
少年只是在這荒野之上殺野兔,摘野果,挖蚯蚓,逮老鼠。
兩人就這樣飢一頓飽一頓的度過了兩日。
可在第三日,正在追殺野兔的少年突然聽到身後伴月的驚叫聲,立刻轉身向著那怪異的生物衝去。
就在少年即將斬殺這長著兔子耳朵,卻又不是兔子的怪物時,伴月卻喊住了他。
無名聽到伴月的聲音後,手中的劍停在了半空中。
伴月走到無名身邊,看著眼前的怪物,眼中滿是好奇和欣喜。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怪物的耳朵,說道:“好可愛啊……”
無名皺起眉頭,看著伴月,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阻止自己殺死這個怪物。
就這樣,他們有了第三個同伴,一名兔人。
少年時常打量著這個兔人,覺得匪夷所思,兔子也能變成人?
然而,這一切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