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大富的妻子,張曉堯,她肚子裡的二胎已經六個月大了,產檢的醫生暗示過,她讓多買房。
張曉堯看見戎黎過來了,沒接著往下吐槽,下巴抬了抬。
徐檀兮這才回頭。
他樣貌太引人注目了,一進來,許多雙眼睛都在看他。
“待會兒再聊。”
張曉堯起身去找她家那口子。
戎黎坐到徐檀兮的瑜伽墊上:“在聊什麼?”
“婆媳關係。”
徐檀兮問他,“課上得怎麼樣?有意思嗎?”
戎黎興致缺缺:“就那樣。”
“帶小孩難不難?”
整節課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兵荒馬亂。
戎黎那個“孩子”哭到沒電了。
他說:“不難。”
說完就轉移話題,“下週我要去一趟帝都。”
“帶我去嗎?”
他搖頭:“到時送你去爺爺奶奶家。”
她用皮筋把頭髮紮起來,皮筋上紅色珠子是石的,與她的耳環是一套:“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lyg和lys解散的事。”
其他的戎黎沒說,徐檀兮也沒問。
“你餓不餓?”
戎黎把她的包放在了外面的儲物櫃裡,包面有吃的和奶粉,“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
她拿起水杯喝水,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女士在吃青梅,果皮是嫩青色,外面裹了一層紅紅的辣椒麵。
戎黎順著看過去:“想吃?”
她不好意思說是,便搖了搖頭
戎黎起身:“等我一下。”
徐檀兮孕吐還是很嚴重,最近特別喜歡吃酸辣酸辣的東西。
戎黎走到那位女士面前:“你好。”
對方抬頭,愣了下:“你、你好。”
戎黎看著她手裡的青梅:“請問這個是在哪裡買的?”
女士很年輕,肚子剛剛顯懷:“我家裡人給我做的。”
“可以賣給我一點嗎?”
戎黎說,“我太太想嚐嚐。”
哎,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女士問:“沒有袋子,用一次性手套裝可以嗎?”
“可以。”
她裝了七八顆在手套裡,還放了兩根用來吃青梅的兩竹籤子,然後遞給戎黎。
戎黎接過去:“多少錢?”
女士臉有點紅:“不用了,也不是多貴的東西。”
戎黎道了謝,把青梅拿回去給了徐檀兮。
徐檀兮讓他去拿包。
她用袋子裝了些孕婦餅乾、糖果,還有巧克力為回禮,送給了女士。
十一號,戎黎去了帝都,那天風輕雲淡,沒什麼特別。
那天,宋稚去看守所見顧起了。
她在會見室裡等了十幾分鍾,他才被帶過來,因為是特殊重犯,手和腳都被銬住。
他頭髮剪短了,瘦了一些。
他在她對面坐下,把戴著手銬的手放到桌子底下:“我以為你不會來。”
宋稚低著頭,沒有看他。
他說:“我一直在等你。”
宋稚抬頭望向了攝像頭:“師父,能不能關掉五分鐘?”
片刻後,攝像頭的指使燈暗了,押送顧起的武警也出去了。
會見室裡只剩他們兩個了。
宋稚問他:“還有什麼要說的?”
是他說想見她,他求遍了看守所裡的人,說要見她。
他已經不是紅三角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顧五爺了,他是階下囚,穿著灰色的衣服,拔掉了爪子和利齒,有點狼狽,有點滄桑。
他問她:“你還會繼續當緝毒警嗎?”
“會。”
他看著她,目光裡好多不捨:“你要當心,我怕他們會報復你。”
她點頭:“嗯。”
她從他進來到現在,一直都低著頭。
他說:“你抬頭好不好?”
像在求她,“我想再看看你。”
“宋稚。”
他喊她,哽咽了喉。
宋稚抬頭,臉上有淚。
他猶豫了好久,還是伸了手,讓她看見了他戴手銬的樣子。
他擦掉她臉上的眼淚:“我行刑的那天,你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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